“赵妃娘娘夜深了,移驾回宫吧,若是陛下知晓你来过我这里,不知又会如何折磨我。”秦卿礼貌地奉劝,便移动脚步想要离去。
但是,尘烟却抓紧了秦卿身后的衣衫不许其走,更是不顾礼节地再次抱紧秦卿。
“我错了秦卿,我错了……”尘烟哭得双眸泛红,哽咽着、抽泣着、脸颊靠在秦卿的肩头,几是无声地反复低语着。
满脸悔恨与愧疚。
“你也该感觉到了,如今我体型已走样,除了我爱的人之外,也无人会对我再感兴趣,你可彻底放心了。”秦卿稳住了呼吸,轻缓地拉开尘烟纠缠的手。
随后,便提着青灯,离开回廊。
也不再理会尘烟是否离去。
虽然不忍心让尘烟流泪,但是有些事还是当机立断为好。
秦卿听到尘烟哭得伤心……
但秦卿更明白,尘烟并不孤独。
因为有挚爱的陪伴,再难过伤痛也都会转眼即逝的。
待过些年,他彻底淡出楚千秋与尘烟的视线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秦卿回到居卧后略感疲惫,但心中却是如若重负。
随后,便跟往常一样,早早就歇息了。
但是,秦卿最不想见到的人,与最不想发生的事,隔日便接踵而来。
这两日,宫中事务繁忙,莫言之与慕鸿歌都未曾前来陪秦卿。
虽没有他们陪伴,但宫中日子也不算烦闷。
秦卿时常回想前阵子楼雁青来时的所言。
其实……
秦卿在宫中甚是清闲,只是见不到他们时,会觉得难熬。
而这个难熬仅是思念加剧的罢了。
他在宫中待着衣食无忧,因入睡早,时辰也混得特别快。
现下也不想别的,只等待出宫。
今日,白昼犹如黑夜般昏暗,安神殿内烛火明耀,天边有雷电急闪。
秦卿坐在桌前浅浅的饮茶新送来的茶叶,桌上摆放着玉置的小巧的玉置棋盘。
待饮完茶后,便独自下棋。
直到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秦卿才抬起头看向来人,可是——
还没看清楚来人长相,棋盘便被人给掀翻在地上,连带着桌上的茶炉与绒垫都被统统地掀倒在地上。
随即,便是桌子被人狠狠地踹动,直接撞在秦卿的身上。
秦卿吃痛地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捂着肚子,宽大的衣摆掩住已长大至肉眼可见的肚子。
这半个多月来,肚子已长大许多,衣衫都已改过数次。
若非有外袍给掩盖着,肉眼便能看出异样。
由于楚千秋平日里根本不来此地,所以秦卿无太多顾虑,可哪知楚千秋今日会来。
“陛下,您息怒。”秦卿面色惨白地侧躺在地上,巧妙地掩着肚子,平静地要求。
那清丽的发丝披散在身后,华摆散在地面。
楚千秋穿着雪色华袍,身外未裹轻裘,乌黑的发丝也未梳起。
那墨染的发丝顺滑地垂在身后,衣着繁复似白绒交错,花纹似虎斑般别致;
银色链般的发链似乎圆弧状般轻垂在其后脑,在烛火中浅浅藏匿在发间精细闪动……
楚千秋冷寒决绝的面容之上无丝毫的表情,但眼底的震怒之色是惊涛骇浪般汹涌。
“朕息怒?”楚千秋保持沉底地反问,语气无不满或是动怒之意。
但是,此刻,楚千秋那雪貂锦靴踏上秦卿身前低矮的桌子,高阶低下地走到秦卿的面前。
不但居高临下地冷视秦卿,还顺势踢翻了踩过的桌子。
“你要朕如何息怒?”楚千秋站在秦卿面前,踩住了秦卿华美的下摆。
其唇边呼出的气息,似迷雾般缠绕的风间,那精俊的面容无可挑剔的美好。
楚千秋微皱着眉头,雪色长袍上的白色虎斑纹,与领口、袖口以及腰带处的柔滑皮草都丰软而亮泽;
衣袍亮色将其肤色衬得更是白净醒目。
烛光火影之下,其睫毛倒影在眼下,虚掩着眼底的滔天怒意。
面对如此危险的楚千秋,秦卿尝试着想要后退。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