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闭合双眸,捏紧楚千秋的衣袍,那指节泛白的手指,尽述其忍耐之意。
“你若是不想告知朕也无所谓,这两个孩子若是无明确生父,那朕也无所谓,直接杀了便是。”楚千秋眸色幽幽,语气平淡地言毕,边作势要将秦卿推开。
同时,那色泽沉敛的双眸,留意着秦卿的神情变化。
秦卿却因此言抓紧楚千秋的衣袍,更重新睁开双眸,平静道:“孩子是言之的,你别伤害孩子。”
楚千秋平缓地将秦卿放开。
随后,便眸色沉沉地整理着轻裘丰软的衣袖。
“朕那皇表弟真是傻,朕给他选妃如此好的机会,让他挑选各地美人,他竟然是不为美色所动摇,”楚千秋略显嘲讽地言毕,便略微抬眼,冷然地目视秦卿。
秦卿躺在柔软的锦榻间。
但沉默着,未回应此言。
直到,见楚千秋准备动身离去,才轻缓地抓住了楚千秋的衣袖。
“你别伤害孩子,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皇侄。”秦卿低声地要求,手指缓缓地捏紧其袖口的轻绒。
楚千秋冷冷地拨开秦卿的手,面色如常地垂眼看秦卿,不慌不忙道:“你那些夫君,想来也都知晓你能产子,你现下最好是老实地将其中详情都告知朕,否则朕过些日子便逐一传问他们。”
秦卿无言静寂的不语。
楚千秋稳坐着,等待片刻……
最终,还是听到了秦卿回答。
当然,其中避开了添喜的身世。
“……事情便是如此。”秦卿道出了实情。
纵然不愿意道出情况,也不想让楚千秋知晓太多,但更不想楚千秋为此再去为难莫言之等人。
“那陆子崖也是你为陆莫寒所生的?”楚千秋陈然冷静地稳坐着,眼底尊冷之气更盛。
眼底的色泽被深暗的华袍衬得黑暗深幽,那白净的容颜无暇清俊。
“子崖是我的孩子。”秦卿沉静地回应,且垂眼,拉过锦被盖好。
事到如今,也无需再隐瞒。
“那天玺呢,可也是你所出?”楚千秋眸色沉冷地看了秦卿一眼,便缓缓地移开视线,阴冷地伸手拨玩着身旁的碧珠垂帘。
珠帘的轻响声清脆悦耳,碧影摇晃,柔光迷蒙。
秦卿双眸被刺痛般,悄然地移开视线,近似无声的回答:“不是。”
楚千秋止住拨玩珠帘之举,默然地看向秦卿,其眼底的色泽被墨色华袍衬得深谙加剧。
柔和烛光笼罩在屋内,金翠碧玉的床榻间华美非常。
秦卿静躺着安然歇息,清美无双,墨发垂在肩头,精致的容颜血色欠佳。
“那朕问你,在你身怀骨肉之前,莫言之与你亲近后,可还有别人与你亲近过?”
楚千秋坐在秦卿身边,捏过秦卿下巴,让秦卿目视其双眸。
秦卿沉着地拨开楚千秋的手,缓缓地摇头。
“那之前呢?”楚千秋眸色沉沉地缓声追问。
秦卿无声地目视着锦被,不言不语的,不再做任何回应。
楚千秋却仿佛得到答案般,冷嘲般地哼笑了一声,便平缓地起身,离开床边。
秦卿听闻脚步声远去,才轻慢地抬眼,隔着窗帘看向楚千秋雍华的身影。
“看来慕鸿歌比莫言之动作还要快些。”楚千秋语气酷寒依旧,眼神冷冽如霜。
其沉然地站在精巧的摇床前,垂眼目视着床内的婴孩。
随后,更是不慌不忙地动手,轻轻推摇着婴孩摇床。
“此地是何地?”秦卿平静地询问声清浅。
亦不确定楚千秋,是否能听见。
楚千秋眸色森然,且轻飘飘地回应:“冷宫。”
闻言,秦卿心中并无难过之感。
如今是身处百花宫,还是身处冷宫,都无差别。
只不过,令秦卿无法理解的却是——
这夜,楚千秋不但没离开,还与他同床而眠……
只是整夜,两人都背对着彼此,未再作任何的交谈。
然而,秦卿在床榻上静躺了许多日,其间有一位小公公前后伺候着。
负责秦卿起居饮食。
还有两位大宫女负责照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