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千秋如终未回应秦卿。
随后——
秦卿便继续道……
“你睡了?”秦卿安静地躺着,平静地询问着。
其身上的华寝之袍与楚千秋相同,但色泽是更为清丽素白之色,领间的繁纹刺绣是浅浅银纹勾勒。
楚千秋未动未语,未给任何反应。
秦卿细微地皱眉,缓慢地拉动身盖的锦被,不着痕迹地将锦被都拉至身后。
楚千秋因身盖之物被拉走,而缓慢地睁开双眸。
那略显疲惫的眼底,弥漫着不悦之色。
随后,便眸色沉冷地转过身,不慌不忙地靠至秦卿的身后。
“其他人朕都可赦免,但唯独你那慕夫君朕不可赦免,他是此事的指使者,必须承受此后果。”楚千秋平缓且简单地言毕,便拉过锦被盖好。
随后,那白晢的手指,轻缓地顺抚着秦卿身后的发丝。
其眼底的冰冷之气,不散;慵懒之举动,亦是如常的沉缓。
秦卿睫毛轻动,眸色平静。
“这数七八日来,都不与朕相谈,今日却主动开口跟朕谈及此事,想必是担心再过两日祭天队伍回宫,到时朕会整治你的慕夫君……”
楚千秋缓缓地顺其发丝的手,沿着其发丝、移至其腰间……
且轻轻地将秦卿的腰,平缓地将其拉拢至身前。
“你如此为他着想,他可知晓?”楚千秋稳住秦卿的腰,冷然地哼笑。
其眼底透着疲倦,并夹杂着几许森冷的嘲讽之意。
秦卿无声地捏紧锦被,指尖微微地嵌入丰软的貂裘毯中;
其眼底的神情,被睫毛暗影所虚掩。
“我为记挂之人说情,亦无可厚非。”
秦卿轻似无声地回应,风平浪静的语气,无负气之意。
楚千秋轻靠在秦卿耳后,缓声懒言︰“你到是老实,可你越是为他求情,朕便越是要严惩他。”
其透着困倦之气的眼底,暗藏酷寒冷漠之色。
“你……”秦卿略微动气。
可还未言毕,便楚千秋打断——
“况且,前阵子朕的爱妃出事,跟你的慕夫君,可是脱不了关系。”
“当初赵妃之事,你明知晓并非我所为,却还以其罪名将我禁锢宫中,你若是厌恶我,何不干脆将我赶出宫中?”秦卿缓慢地询问,且试图拉开楚千秋环至其腰的手。
可是,楚千秋那白晢修长的手指微微收紧。
隔着秦卿所盖的华毯,将其平稳地揽紧在怀中。
那有力的手指,更是直接抓紧秦卿身前身盖的丰软裘毯,不许秦卿乱动。
秦卿整个人都靠在楚千秋的怀里,耳后能感觉到楚千秋平缓的气息。
“即便那件事并非你所为,但祸患终究也是因你而起。更何况,你的慕夫君这次又犯下欺君之罪,此事若不严惩,那朕威严何在?”
楚千秋冷缓地言毕,便重新闭合双眼休息,其眼底的疲态与隐含的冷冽之意,被全然掩合;
那精致的鼻尖轻靠在秦卿的脑后,呼吸均匀的安静浅眠着……
秦卿的发间及身上都带着淡雅的香气,暖香之气似浅韵的花香令人迷醉。
虽然秦卿前不久才诞下双子,可无丝亮的繁杂之气。
清新自然,如晨露花间之气般宜人。
秦卿捏着锦被的手渐渐地松了,眸色沉静地目视着貂绒毯,但却未再多言。
因为楚千秋所言之意明显。
无疑是指——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隔日清晨,清雨绵绵,渐渐沥沥的雨声格外清晰。
顺着屋檐滴落的水珠,清凉剔透。
秦卿早就醒了,但此刻,依然静躺着闭目养神。
但秦卿再次感觉到,楚千秋亦如每日清晨离开前那般,为其拉盖被子。
似乎是担心他着凉……
之后数日,秦卿知晓楚千秋近日已不去藏书阁,而是在处理宫中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