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小琛走得慢,魏岚干脆将他抱起,小跑到顾朝身侧歪头问。
魏岚曾听顾阿婆说过,顾朝小时候身体不硬朗,家里请了师傅教健身健体的拳法,他因为身体原因跟不上进度,时常被师傅罚打手板、扎马步。
可对顾阳,魏岚却是丝毫不知怎么回事。
“我那时体虚,年纪在堂兄弟里最小,个头也是最矮的,他们总是欺负我。”顾朝低低笑了一声,声音不急不缓,仿佛对小时候那段时光十分怀念,“有时村里的小子们也会欺负我,阳哥总是冲在最前头帮我打回去。”
“他一动手,把别人打的皮青脸肿的,大爷爷问师傅的罪,师傅就问阳哥的罪。”
“阳哥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他有血型有志向,后来变了天,最开始也有反抗,只是越是反抗打压越是残忍黑暗……”
顾朝说着说着,停顿半晌偏头摸摸小琛的脑袋,冲魏岚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人会麻木。”
人……会麻木。
他面带浅笑,仿佛局外人一般用轻浅的四个字概括那段如身置深渊般的经历。
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难受,不想让顾朝看见她红眼眶的模样,魏岚闷闷转过头,抱着小琛快步走到顾朝前面。
“都过去了,还难受什么?”顾朝伸手勾住她后肩披散而下的一绺头发,故意逗魏岚开心道:“就说谁的种随谁,小时候我挨了骂,也要找娘和阿婆要抱。”
这是说小琛随他呢。
过去的事已经给顾朝造成极大的伤害,现在反倒还要顾朝来哄她,实属大不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