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艾从来没有见到过林桥生,大哥,掌权者,总是第一个推开她房门的男人。
「他啊,」林楚闻一边翻着书页一边说,「忙得很。」
「和军队协调作战计划,光是这个就够他耗的了。」他说,脸上带着一些轻笑,「现在的局势比商业谈判还糟糕。」
「那你为什么不去?」佐艾问。
「我是律师,法律是文明社会的东西。」他脸上的笑意加重了,抬头看了她一眼,「他是商人。」
她点了点头。
尽管她并不太清楚商人的行为模式,但上了年纪的男人,或多或少都不会像年轻男孩那样执着,他们变得难以捉摸。
就好像眼前这个男人,如果得不到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得到了,也就得到了;
佐艾猜不透他。
林楚闻倾身过来亲吻她,她闭上眼睛,像个不经世事的女孩儿,睫毛微颤,扶着台面的手也微微抓紧了。
他眼里带着笑意,捏了捏她的脖颈。
「你想见他一面吗?」他贴着她的唇问,气流微弱,好似挑逗,「进行一场商业谈判…」
她微微睁开眼睛,睫羽垂落,迷离而纯真,说话时柔软的唇擦过他的脸,有些痒,让他想要束缚住她的手,伏到她的身上与她共赴极乐。
她说,「为什么?」
林楚闻笑了,舌尖舔过她的唇角,「因为我知道你是最大的未知量,而且你不需要我们的保护。」
他将她的原话还给了她。
他拥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在解开扣子的时候,他突然说,「你并不是真的想要离开。」
佐艾看着他微微翘起的发丝,那让他像个二十几岁的男孩儿,他的眼睛也很亮。
「欲望总是瞬息万变。」她也笑了,接着抓住了他的领子,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下去,从接触的那一瞬间就带着霸道与热烈,好像要用这个吻堵住他所有的话。
是的,她常常有这样的时刻,在面对林四生的脆弱、林三生的愧疚、还有他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要真的离开,她无法承受那样的孤独。
她是人,她是社会性动物,她压着他的胸膛在他身上发出动情的喘息。
每一天都像是最后一天,这就是末日。他们在未知的明天之前倾尽一切,带着镣铐起舞。
在推开那扇门之前,佐艾在想一个问题。
她需要什么样的自由。
作为物品的治愈者,一旦接受了「被动的义务」,一切也就变成了顺理成章的自由。不需要直面生死,就能在保护区内安全活着。
发掘了能力的治愈者,可以拥有酣畅的性事,能承受痛苦的爱,可以在安全区与残酷现实里来去自如,更多权利,也意味着更加沉重的义务。
永远地离开保护区,这好像是一种自我放逐,又好像是一种一劳永逸的选择。
背对着她的男人转过身来,像一把利刃出鞘,带着淡淡的金光与血腥。
佐艾走近他,才发现他很高,可以将她完全罩住,而他微微低头,有些狭长的双眼锁定了她,不带一丝感情,声音也如淬了火的剑一般冷,他说,「一个礼拜后,我们和军方一起行动围剿尸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