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办公室,那位总经理坐在办公桌后,他指了指沙发,说,“坐。”又招呼助理,“沏茶。”
“不用了。”陈墨合向他助理虚拦了一下,“总经理事多,我也没有空闲,直接说吧,贵公司在上个月港区别墅群建筑外观设计和社区规划方案的竞投中,冒用了我的部分方案,我是来通知你们,我预备提起诉讼,希望你们首先能向我道歉,其次将你们抄袭的部分全部删除,最后退出此次竞投,并赔偿我们的损失。”
总经理听完,笑了笑,点起了一根烟,“陈小姐,我看你挺年轻的,干这行应该不久吧,我们这公司的年份怕是比你还要大几岁,所拥有的名设计师也众多,你初出茅庐,不懂规矩,现在城市规划方案基本上很多都是大同小异的,怎么存在抄袭问题呢?”
“你们的方案很明显是我的,我手边有原图、成稿、与甲方公司来往信息的。”
总经理显然不怯,“你说的这些,我们也有。”
“你……”陈墨合刚想开口骂他,就被律师拦住了。
律师将诉求以及他们所触犯的律条向他宣讲清楚。
总经理并没有仔细听,而是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继续抽着烟,“行了行了,别念了,我们也有律师,你跟我们的律师对接背书吧。”
陈墨合终于知道为什么毛毛那天来要动手了,她也想上去挠这人一顿。
“那看来咱们双方是都有不同意见了,那好吧,咱们之后就庭审见吧。”律师开始收拾资料,显然他也不想再浪费口舌。
“陈小姐,你年纪轻,自己开工作室多辛苦,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破格聘用你,绝对高薪,比你现在强。”总经理坐直身体,将烟掐灭,开始腐蚀陈墨合,“况且我们这种大公司,接触到的客户群是你那种小工作室比不了的,眼界见识完全不一样。”
“谢谢总经理美意了,只是我不太愿意跟手脚不太干净的人共事。”陈墨合抱着微笑,手不受控制的向他竖起中指。
出了这公司,律师和她商量着对策。
“告他们!气死我了,我非要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国法律的冰冷和依法治国的态度!”陈墨合气的咬牙切齿,不解气的又踢了两脚他们的自动门。
律师嘱咐了她一些要准备的资料,就离开了。陈墨合打车准备回工作室。
坐在车上,她手机响了,是林峰打来的。
“陈墨合。”林峰声音低低的。
“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讲?”他问,语气里透着一丝不高兴。
“什么事情?”陈墨合被他问的有一些摸不着头脑。
“唉……”电话那头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发现你所有的事情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连我爸这么个不爱管家里闲事的人,都比我还早知道。”
“你想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开了一家工作室?”
原来林峰问的是这个事情。
“有一段时间了,只是还没步入正轨,我本来没想跟家里人讲的,但是……再说了,你那段时间不是不在国内嘛。”
林峰显然更不满意了,“那你是没我的联系方式吗?你为什么不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告诉我一声呢?我就离开了两个月,你流产、又开工作室,还跟林绍……”说到林绍他顿了一下,“你为什么还是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讲呢?”
“我跟林绍的事情你不是说无所谓的吗?”
“那是林绍的事对我来说无所谓,那跟你有关的事呢?你为什么基本都没告诉过我?”
“我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我觉得没有必要。”
“为什么你的事情跟别人讲可以,跟我讲就没有必要了?我希望你可以信任我,凡事都可以和我商量,对我毫无保留。”
陈墨合听了这话,她反问林峰,“为什么我就要对你毫无保留呢?我要求你这样对我了吗?我不告诉你我开了工作室,那你不是也已经知道了吗?我告诉你了又能怎样呢?我流产了告诉你,你能怎么办?你替我躺在那里受罪吗?”
“你是这样想的吗?”林峰突然生气了起来,他语气严厉的问,“为什么你遇上麻烦不是先找我而是找林绍呢?我还不如他值得你信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墨合有些急了,“你这是什么逻辑?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听她这话,林峰不说话了,他似乎又叹了一口气,将电话挂了。
陈墨合觉得林峰有些莫名其妙,她将手机塞回包里,也有些气恼。
许久后,她静下心来想一想,她最近似乎确实没有将林峰放至第一位过,她本身不是一个爱给人添麻烦的人,而林绍也从没给过她这样的机会,以至于在一段亲密关系里,她很难将内心的东西分享、敞开。
其实,她更多的,是并不确定、并不知道,她和林峰是否应该像一对爱人一样彼此交换心事。
越想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