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星:“好,大嫂请讲。”
唐朵:“第一,我要一份他七年前犯事的证据,至于是哪件事,你很清楚。”
就在刚才对峙的时候,唐朵仔细想过,与其意气用事,不如干点实事,既然招子都放出来了,就趁机把当年的事一起办了,再说这次可是椽子自己送上门的,怪不得别人。
梁星:“大嫂要赶尽杀绝?”
唐朵:“你可以把出钱替他平事的部分拿掉,我只要他的,就当是护身符。”
梁星:“好,我答应。”
对梁星来说,椽子就是个卒子,他在外面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梁星也没授意,也没参与,最多是花点钱替他善后,省的给自己惹麻烦。
既是卒子,便随时可以丢弃。
唐朵吸了口气,又道:“第二,我要椽子永远都不能出现在征程车行和我面前,凡是征程车行和我,以及我的家人出现的地方,他要自动退让。”
梁星:“这个也没问题。”
唐朵:“你答应的太快了,你能保证他不打击报复?”
梁星:“那大嫂要怎么样?”
唐朵接着说:“很简单,从今以后,我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心,要是征程车行的人有任何意外,我都会算在你头上,要是我和我的家人有任何闪失,我也会算在你头上,要是我看到他在别的地方兴风作浪,伤害无辜,我一样会算在你头上。”
电话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梁星的声音才响起:“大嫂是在威胁我,还是为了以前的男人,这事大哥知道吗,还是说是大哥要借你的嘴警告我?”
唐朵真的不得不承认,梁星的想象力很丰富,大概真是太有钱了,整天勾心斗角争名夺利,这才染上了被害妄想症。
唐朵轻笑声,声音却很平静:“我现在的确是在威胁你,而且我也有你的把柄——挪用公款,家族内斗,纵容车队的人出去闹事。还有什么,我可以慢慢查。用不着报警,只要放出风声,就够你喝一壶的。要不要为了一条疯狗赔上自己,这笔账你自己会算。”
撂完狠话,唐朵就切断电话。
多一个字她都懒得再说。
梁星要是够聪明,就会有办法让椽子不再出现。
至于是送走那条疯狗,还是其他办法,唐朵没兴趣知道。
……
等唐朵走回去时,椽子几人已经逃窜到十几步以外了,而且越跑越快。
唐朵也没理,转过头来,看着几人:“都没事吧。”
然后,她对上了程征的目光。
他一直看着她,眼里有着不认同:“梁星不是个任人威胁的人。”
唐朵冷笑着:“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廖岩几人缓过劲儿来:“我靠,大……朵姐,你够牛逼啊!”
齐丞和严冬也在笑。
唐朵却依然看着程征:“怎么,不认同我的做法?”
程征皱着眉:“硬碰硬没好处,以后不要这么冲动。”
唐朵:“你看不出来椽子的目的吗,你死了他才能罢休。”
两人存心杠上了,但音量都不高,仿佛吵架,又仿佛不是。
风依然吹着,呼呼的。
廖岩几人已经悄无声息的往修车棚里走,还顺便带走了连晓峰。
黑夜里,唐朵和程征对峙着,头发吹乱了,连身上的衣服也被吹得鼓起来。
程征的声音很低:“梁星压不了他多久,早晚,我和他还得对上,这事你别再管了。”
唐朵盯着他。
程征继续道:“七年前的事,我会给你讨个说法,我种的恶果,我自己收。”
唐朵没说话。
她只是看着程征。
然后,她像是笑了一下。
“随便你。”
“还有,生日快乐。”
话落,她转身就走,跨上车,头也不回。
……
另一边,梁家。
梁星的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唐朵切断线了。
梁星回身时露出一抹笑,非常的淡,非常的狡猾,还带着一点幸灾乐祸。
他走向身后的沙发组,单人沙发里坐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