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骄傲地迈步往前走:“你说我是你的恩人,你有什么证据吗?”
“你叫过自己阿孤,这事总没错吧?你见过这世上第二个叫这名字的孩子吗?记得我问你为何叫这个古怪名字,你却突然冲我发脾气。”
滕玉意在心里想,这事倒真像她做得出来的。只是阿孤是她自己叫着玩的,这些年从未同别人说过,如果这件事真发生过,她不奇怪别的,只奇怪自己为何会把这个自称告诉蔺承佑。
蔺承佑乜她一眼:“还有那个布偶,我猜你小时候总带着它,因为你连出门赴宴都不忘把布偶抱在怀中。”
滕玉意依旧没吭声。别说五岁,直到现在她晚上睡觉都离不开布偶。
“你坐在岸边想自己的阿娘,想得直流眼泪,我为了哄你高兴,就说带你去找阿娘。我当时以为你跟阿娘走散了,今日才知道,那一阵滕夫人她……”
刚过世。
蔺承佑把后头的话咽了回去。
滕夫人在世时应该很爱滕玉意,从她亲手给孩子做布偶就能看出来。
也许在滕玉意心里,始终不肯接受阿娘离世的事实,所以明知阿娘不在了,听到他说自己的阿娘认识许多女眷,也怀抱一丝希冀让他带她去找。
想起湖边那个孤孤单单的小身影,他心里突然有些难过,明明还有一肚子的话,却有些说不下去了。
滕玉意听到此处,心里已经信了大半截,她的确叫阿孤,隆元八年她也的确来过长安,至于那个布偶——阿娘刚过世那一阵,她常抱着布偶到处找阿娘,可惜无论她找到哪个角落,都没有她阿娘的身影。
她清清嗓子:“那——后头的事呢?你答应带她去找阿娘,找到何处去了?”
阿娘已经不在了,她很好奇当时蔺承佑是怎么做的。
“我没做到。”
滕玉意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