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奴忙对滕玉意说:“世子刚盯上一个嫌犯,可能还要一些工夫再回,娘子若是乏累了,小人就先送娘子回府。”
滕玉意笑说:“我在车上等他吧。”
又吩咐宽奴:“端福在街角的货肆等我,帮我把他找来。”
不一会端福来了,滕玉意将那间绣坊的住所告诉端福:“你去盯一盯彭氏姐妹,无论她们说什么做什么,回来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她已经打定主意帮一帮彭氏姐妹了,只不过还没想好把她们安置在何处。
听郑霜银和邓唯礼的描述,姐妹俩心性似乎变了不少,倘或不摸清底细就直接将她们安置在自己的香料铺,只会引火烧身。除此之外,滕玉意记得很清楚,一直到彭家出事前彭二娘都与邓唯礼相处甚谐,突然恨上邓唯礼,必定是后头又发生过什么事。
端福这一走,宽奴带着人在车前候着,又等了半个时辰,端福就回来了,巧的是,端福刚要禀告刚才的见闻,蔺承佑也回了。
蔺承佑上了车,奇道:“你让端福干什么去了?”
滕玉意低声说:“待会再告诉你。”
说完吩咐端福:“可以说了。”
端福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了。
彭大娘和彭二娘现住在明珠绣坊的后院柴房,那间柴房窄小肮脏,一共挤了四个人,端福猫到屋檐上时,恰好同屋的另外两个人去井边淘衣服了。
彭大娘看左右无人,便在屋里低声数落妹妹:“我们姐妹都沦落到这般境地了,你还只顾着使性子,郑霜银赠银时半点轻贱之意都无,一看就是诚心要帮我们,我刚才瞧了,那么多钱够我们赁一间陋宅了,你好好地发什么疯,若不是你非拉着阿姐走,怎会闹得一缗钱都未拿,阿姐真要被你气死了!”
彭二娘啜泣:“收下又如何?我们还不是缺衣少食,顶多赁些日子,末了还是会被人赶出来。”
“总强似像狗彘一般同这些卑贱之辈挤一间屋子。”
“莫要说旁人卑贱,阿姐还不明白吗,你我也早就是卑贱之躯了,这样的苦日子往后过都过不完,何必心比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