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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节(2 / 2)

“嗷呜嗷呜~”“嗷嗷嗷嗷~”小虎崽一路跟在哥哥身后,看他倚在栏杆上,望着枝头吐了新芽的桃树又发起呆来,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

——哥哥这两天老是走神,可说他是失魂落魄,好像也不对,感觉有种被小妖精勾走魂的样子!嗷呜!

小虎崽担忧地把小爪爪放在晓年的腿上拍了拍,试图唤醒陷入奇怪氛围的晓年。

好在哥哥再“晕”,还是理会它们的,晓年以为小家伙是在要他抱,于是顺便坐在廊子边的长椅上,弯腰把乖乖抱起来,崽崽则一步跳到椅子上,挨着晓年卧下。

乖乖坐在哥哥的腿上,用小爪爪蹭了蹭晓年的脸,似乎在感受他的温度,小虎崽琉璃一样的浅蓝色眼眸正对着阳光,晶莹剔透的,煞是好看,但里面也清清楚楚地透着担忧。

晓年不是不清楚亲近人那些疑惑的态度,毕竟在他们看来,刘煜和他就是水到渠成的关系。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这把年纪,而且跟刘煜也算“老夫老夫”了,自己竟然还有婚前紧张症这种怪毛病,虽不至于到患得患失的地步,只是偶尔想想过去的往事,还是颇有感触,尤其是见到刘煜的时候,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勾走简大夫魂的“小妖精”傍晚时分准时回到煜亲王府,当刘煜知道他的小大夫今天又发了几次呆,不仅不担心,反而露出骄傲又甜蜜的模样。

负责王府事情的蒋长史见着自家殿下……哦不,是自家陛下脸上那诡异的表情,不禁问道:“陛下是否要跟简大夫谈谈?”

——眼看这登基大典近了,晓年该不会是害怕和后悔要与陛下一块儿了吧?!

然而,刘煜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腹,露出“你这种单身汪当然不会明白这是什么”的表情,说了一句“无事,孤心里有数”,就径直进了屋里,陪他的小大夫和小崽子用膳去了。

蒋长史:“……”当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样不体谅身边单身人士心情的吗?!!

刘煜进了屋子,就见小虎崽抬头看了一眼自己,露出它们沾了奶糊糊的小脸,然后小虎崽冲着他轻声叫了一下,算作给长辈请安,然后继续埋头吃自己的晚餐。

倒是晓年,看到刘煜进来,目光稍稍闪躲,随后专注于撅着小屁股扒碗的小虎崽身上,再不分给刘煜一个眼神、一点关注。

刘煜自行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握住了他放在桌面上护着小虎崽饭碗的手。

晓年微微一动,没有挣脱,就让他这么握着,只是打死不看他罢了。

看着晓年的侧脸和轻颤的睫毛,明显是有些紧张的样子,某人的嘴角微微翘起。

他的小大夫绝对不是后悔了,也不是害怕了,只是太看重他,再加上脸皮薄,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看晓年这样子,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过新婚燕尔的生活了,怎么办?

第177章 深宫

一般新帝登基之前因有老皇帝大行, 所以登基大典通常从简,更不能鸣乐,承帝刘炘登基时如此,少帝继位时亦是如此, 但到了刘煜这里, 就没有这些忌讳了。

刘荃虽然是因病退位, 但他到底还活着,因此新帝的登基大典不用避讳,举办得空前盛大。

至于少帝曾立誓结庐为先帝守孝三年的事情, 也无人去提, 众人皆等着新帝充盈后宫、尽快诞下子嗣, 哪里还希望刘煜茹素独居。

新帝是承帝的弟弟,又不是他的儿子, 早些时候煜亲王为皇兄素服二十七日,如今早就已经除服, 再不用多次一举。

然则,新帝的登基大典, 果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因为他于祭天之时, 封了一位男后。

这位男后不是别人, 正是传说中治好了圣上魇症的简姓大夫,简晓年。

已经提前知道这件事的顾命大臣装聋作哑,完全没有表现出惊诧怪异,一派镇定自若。

他们平静的态度让其他朝臣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以为听到的祭天诏文只是幻觉,陛下其实并没有册封一男子为后。

但身着男式朝服出现、与陛下并肩而立的人,分明就是一个气质清隽的男人,又让他们没办法连眼睛也不去相信。

在新帝的登基大典上,还没有人敢发出质疑的声音,只是祭天之后,有人按捺不住,可也只敢私下里议论纷纷。

若这时候是承帝或者少帝做出了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情,恐怕早就有朝臣上书劝谏了。

但眼下这事情是刘煜下的诏令,公然反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因为谁都知道,曾经的煜亲王是连先帝和太皇太后都不能轻易拿捏的人,又怎会允许别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不过,还是有人碍着祖宗礼法,先暗中找蔡鹏这位尚书令说道,希望由他出面,召集群臣一起劝谏陛下。

刘煜立后的祭天文是蔡鹏亲笔所拟,他已经看开,又怎么会去趟这摊浑水,于是对来者皆道:“当初厉帝、承帝的后宫如何,众人皆知,但无人置喙……说到底,这是陛下的私事,旁人无权过问。”

厉帝残暴,虐杀成性,有多少女子年纪轻轻香消玉殒,连蔡鹏的爱女,也是折在了厉帝的府邸,自己也险些被害,当初可无一人敢为蔡大人说一句话,为那些可怜的女子说一句话;

至于承帝时候,外戚徐家独大,在朝中说一不二,更有徐太后把持后宫,连煜亲王外祖蒋家所出的蒋妃都被压上一头,也没见何人为皇家子嗣着想,敢触徐家锋芒。

当时就有人明哲保身,趋利避害,言道这是帝王家事,外人无权置喙。

现在陛下既没有残暴不仁、倒行逆施,也没有让外戚干政祸国,这些朝臣再跑出来说事,就显得有些站不住脚了。

若真这么有骨气,早干嘛去了,现在跑来偷偷摸摸地支支吾吾,无非是担心陛下在史书上留下污迹,他们这些人也跟着留下一个媚上、不作为的名头罢了。

也只有真正的直臣敢于死谏,可惜这些纯臣在厉帝时期已经前赴后继,丢了性命,如今大多数人一看涉及身家性命,踌躇自然就多。

原本刘炘为了儿子,就借反王谋逆一事清洗了朝廷,把一批惯会咬文嚼字、不干实事的多事之徒贬的贬、除的除,好叫少帝不被人言所架。

可惜他的辛苦没能帮上少帝的忙,倒是给刘煜赚了些清静。

那些人原本就不敢大声嚷嚷出来,一心想让尚书令等重臣打头阵,现在被蔡大人和丁大人这么软软一刺,自是羞愧难当,再难有勇气开口。

于是等男后入主后宫,也没什么人上书劝谏新帝,委实省了刘煜不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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