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元昊太子忽从外头进来,进殿之后,他先朝王叔和皇姑行了个晚辈礼,然后开口:“刘全顺说的有理,王叔,皇姑,你们先去用些吃的,父皇这里,我来看着。”
季子珊半点不觉腹内饥饿,但她还是接端过粥碗,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咽不下去,她就用力咽。
小妹妹明明是在吃瘦肉粥,却愣是搞出了像是在咽苦药的味道,季元宝王爷心酸之余,不免眼眶湿湿的发热。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他却想说,乱讲。
他也是皇子,且是嫡出的皇子,可他从没有觊觎过什么皇位,在他心里,他皇兄并不只是一位兄长,他还代替着父亲的角色,在他还是懵懂无知的幼童时,他父皇就驾崩了,母后那时又怀着他扇扇妹妹,皇兄以年少之龄承继帝位,每日忙得焦头烂额,却还会抽出一点点时间,陪他说话陪他玩。
那些都是他最珍惜的童年记忆。
或许是年幼多病痛的缘故,好些人长大后,都会渐渐忘记小时候的事,季元宝王爷却不,很多很多的幼时经历,他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夜尽天明,季子清陛下仍然没有清醒过来。
又一日的午后,穆淮谦来宫里寻季子珊。
短短两天没见,公主老婆就像变了个模样,俩眼睛肿的跟大红桃子似的,眼圈却是微微发黑,一向明媚娇嫩气色红润的容颜,也憔悴了好些。
夫妻两个相对无言,最后,却是季子珊先开了口:“满满好么?二毛还乖么?”
“满满很好,二毛也还算乖巧,就是他一直在问我,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你不想要他了,才一直不回家看他。”穆淮谦声音温和的轻轻开口,“我和他说了不是,叫他乖乖再等几天,你就回家去看他。”
季子珊抽了抽鼻子,低声骂道:“这傻小子,我何时说过不想要他的话……”
“扇扇,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你也要好好的,别太累着自己啊……”穆淮谦抬手,摸了摸公主老婆绯红的胖眼皮子,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才把自己哭得这么丑,若是搁在往日,她连睡肿眼皮子,都会抱着镜子哇哇大叫,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