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一直冲到酒店大堂玻璃门边才想起自己没有拿大衣,上海的冬天虽然不下雪,阴风却能冻掉人的骨头。
她有片刻的踯躅,又实在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牵扯,用围巾裹住头,勇敢的冲进寒风里。
苏南回了家,她冻得直打哆嗦,火热的脑袋也冻得硬绑绑的,夏衍回来了,他们睡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特么的脑子有毛病?”沈星顶着鸡窝头拐进来,看苏南像溺水死狗一样在床上扒拉,溺水是指姿态,死狗是指气场,毫不客气的拿脚心对着她圆翘的屁股踹了一下。
这一脚把苏南踹回了魂,她翻坐起来,认真问:“我好看吗?”
沈星嘴角抽抽,白了她一眼回到客厅沙发上继续睡,苏南不依不绕跟在她身后,扒开她的被子问:“我好看吗?”
“好看好看好看。”沈星随口答,她昨天修片到半夜,困成狗了。
苏南胸口顶着的郁气消了一半,她满意了,这世上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不肯随意哄她开心,一个是夏衍,一个就是沈星,连她都说好看,那就一定美得很。
苏南在房间里来来回回……来来回回……来来回回……
她既委屈又振奋又不甘心又烦躁焦虑,几回走到沈星面前,都开不了口,她当年失恋的丑态,同宿舍的沈星通通知道。
沈星忍无可忍,掀开被子扔她一枕头:“有病吃药!”
这一枕头暂时把苏南砸回现实,她下午还有个面试,是苗苗替她争取到的,她因为些破事,丢了一份固定收入,最近过得异常落魄。
软绵绵的苗苗都敢大着胆子替自己争取工作了,就不能辜负她,苏南可以丢自己的脸,但绝不能丢朋友的脸,她还要工作,供房子,养活自己。
浴室的镜子映照出她宿醉贪欢后的脸,苏南对着镜子细看,睫毛膏微微晕开,t区泛着油光,眼影腮红高光不知道蹭到什么地方,但昂贵的口红和粉底液替她守住了最后一层尊严。
经过一夜,皮肤依旧泛着光泽,口红还余下一点残色,半妆的她气质突然我见尤怜,沈星果然没有骗她。
苏南美滋滋欣赏镜子里的自己,心里只计较一件事,久别重逢至少她还很美。
她暂时假装忘记这一切,放了满满一桶热水,倒精油、点香熏,整个人浸在水里,然后……感受到与水无关的那种滑腻。
当她伸出手指清洗自己,难以启齿的羞愧和更难以启齿的欢愉卷土重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操,你到底干嘛?”沈星推门进来,看见苏南雪白皮肤从锁骨到胸口布满了点点殷红,沈星嘿一声:“约炮啦?约到个丑逼?活还差?”
苏南微妙的感受到被治愈,咬着舌头绝不肯承认夏衍比过去更帅了,这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都已经知道是她了,为什么还要睡!
沈星看她不开口,啧一声退出去倒向沙发,留苏南湿漉漉闷在水里,卸妆洗脸洗澡洗头。
包着干发巾给自己抹了厚厚一层身体乳,撕开面膜包装的时候,她哂笑一声,“前男友”对“前男友”,可以说十分应景。
敷上面膜,等身体乳吸收,五分钟后再冲一次澡,再抹一次身体乳,两次之后,皮肤光滑的好像刚泡过牛奶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