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咱们现在去百货大楼吗?”安溪偏头问他,她紧了紧麻花辫的尾巴,梳着中分,两边各扎一个麻花辫,才江潮一个巴掌大的脸上闪着少女的娇俏。
一个身体被开发过后的已婚女人应该要褪去少女的青涩,更像是一颗成熟的果子。可安溪站在江潮身边,更像是妹妹。
江潮心中忽然有种急迫感,把妹妹变成媳妇的紧迫感。
江潮拿出他爸抄给他的单子,单子上面列了不少的东西,吃的用的都不少。百货大楼一楼二楼都得转上一圈才行。
安溪上次来百货大楼的还是两个月前,那个时候根本还没有江潮什么事,她一心想要远离的人和事,最后兜兜转转一圈之后,不但没有远离,反而有了牵扯不断的情缘。
安溪把江潮拉到了试衣区,手指头滑过上面的衣服,挑选着,然后往江潮身上一比,然后忍不住点了点头。
“上次和黄医生来城里的时候,本来是想给你带一件衣服回去感谢你的,可是又觉得不合适,我想这种贴身的衣物,该是你媳妇操心的事才对。我以为你会和江翠翠走在一起的。”安溪承认她小心眼了。
江潮心中一阵暗恨,“所以那么多次躲着我也是因为江翠翠。”
“那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跑到你跟前说江潮你跟我好吧!我还要不要脸了。”
那怪声怪气的小模样可招人喜欢了,“安安,你这是吃醋了。”
“你自己在外面招风引蝶,我才不吃醋呢!”安溪呸了他一声。
江潮忍着笑意,随手拿了件衣服,直接把人从服装区拖走。
所有衣服都是一个款式有什么好选的,不过那句该是媳妇操心的事,真是深得他心。
第34章
“江潮, 这是从哪回来啊!呦,这一车东西真丰盛,办年货了吧!今年怕是要过个好年了喽!”路边的大爷随手招呼道。也不羡慕,今年收成不错,粮食多了,大家脸上精气神都不错,谁也不用羡慕谁家的。
“大爷,刚从县里回来, 听我爸的话办了点年货”, 江潮回道, 嗓音沉厚, 穿透力很强。
大爷忍不住点点头,年轻人说话就是该这样的。
亮, 定,稳。
两人办完年货之后,赶了下午那一趟车回的家, 在车上颠簸一阵之后, 太阳都快要沉下去了。夕阳西斜,黄昏的扫在人身上, 向后落下了两道长长的影子。
还没到家,就看到他大嫂家的儿子撅着屁股蹲在门边抠着泥巴。东转转西转转,安溪看到这破小孩脑袋都在隐隐做痛。
熊孩子真的是非常讨厌了, 尤其是那种家长跟着一起撒泼的。
江振业一转头, 就看到他二叔手上提了好多东西, 他妈说了,二叔进城买好吃的去了,一见到他们回来就问他们要。
安溪看到小破孩撅起腿就往他们这边冲,安溪忙躲到江潮身后,把火力点空出来让江潮在前面顶着。
好嘛!小霸王只在他二叔面前还有点规矩,但也规矩不到哪里去,他伸出那双黑乎乎的泥手直往江潮身上扒,“二叔,我要吃的,你快点给我。”
“要吃的,找你妈去”,江潮一巴掌拍在了小霸王头上,单手赚着他的衣领就往屋里提,一点也不顾及小破孩是不是舒服。
小霸王在他手底下哇哇直哭,哭地屋里的杨玉莲一脸恶想的冲出了屋。屋外面哪有屋里头暖和,她忍不住打了好几个激灵,全身抖成了筛子。
还没看见她人影,就听到了震天响的声音,“哪个天杀的又再搞老娘儿子。”
听到杨玉莲的声音后,小霸王像是有了后盾一样,声音更响亮了起来,边哭边用衣袖把鼻涕擦掉,那衣袖子上面结了一层又一层的厚痂,亮地能像镜子反光,也不知道这衣服穿了多久没换。
杨玉莲手底生风的杀到门口的时候,刚好和进门的江潮撞上。她脚下一刹车,看到两人满手提的都是东西的时候眼前一亮。
“妈,二叔他打我”,小霸王吹着鼻涕泡喊道。
杨玉莲眼里有东西以后,哪里还管儿子哭不哭,她满脸堆笑着说:“江潮你们小两口一路上辛苦了。来,嫂子帮你们搭把手提进去。”
江潮把小霸王扔到地上随他去闹,避开了杨玉莲伸过来的手,他哪里敢把东西交到她手上,这家里谁不了解她,经过她手的东西就没有不缺斤少两的。
“不用了大嫂,这点东西我还是提得动的,就不麻烦你伸手了。”
杨玉莲脸上一僵,很快她又把目标转到安溪身上,“安溪,你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手都被袋子勒红了吧!嫂子看着都心疼,我帮你提提,你也好松快松快。”
杨玉莲就要往安溪手上抢,安溪忙把手背在身后,“不用了大嫂,这点东西我提得动的,不麻烦你伸手了。”
两夫妻连说话的语调都是一模一样的,气地杨玉莲一阵翻白眼。
这贱丫头越来越嚣张了,以为找了江潮当靠山就可以不把她放在眼里,找个江潮不在的时候,看她怎么收拾她,杨玉莲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打从第一眼见到安溪的时候,杨玉莲就很看不上眼这个从城里来的知青,拿腔作势,娇气地跟什么似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惯会勾引人的狐媚子。
要她说这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连江潮都是一样的,被狐狸精轻轻一勾,魂都没了,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
杨玉莲瞪着她,安溪只当没看见,从江潮旁边绕了过去就往堂屋走去。把江大友交代要买的东西都放了下来。堂屋里冒着浓烟。
碳火盆里烧地不是碳,而是从山脚下捡来的树枝。一阵烟熏火燎的,安溪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爸,这两天家里没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用你瞎操心”,江大友把木枝翻了几下,加大了木枝接触到空气的面积,火盆里的火烧地更大了,浓烟也少了不少。
屋里不止江大友,余秀丽和江小梅,江波都在,安溪搬了张小凳子坐在江潮旁边,又被熏的咳了几声,室内被烟雾占据着,门窗也都没开,闷地让人有些难受。
江大友在里面呆久了所以没什么多大感觉,安溪刚从外面进来,所以那种窒息感最强烈。
“江叔……”安溪舌头还没转过来,江潮暗处捏了一下她的手心,轻声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