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凉摊摊手:“然后他就再也没摸过弹弓。”
“那是他第一次打中鸟,也是最后一次。”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的撇了撇嘴,翻起了旧账,“南芙姐被夫人赶出去的时候,我求他救救南芙姐,他都不肯……”
韩林凉笑:“他不是来找我了嘛,听说那个徐小姐可是个得罪不起的人,所以干脆南芙走了也好,否则她现在能嫁了个好人,一连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么?”
“而且呀”他手指曲起来,伸过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那天你家相公知道你为了南芙在哭鼻子,怕你脑了他不肯理他,特地求我拿个兔子灯去哄你。”
“他说你属兔,肯定喜欢兔子……”
他摇头:“好傻”
他叹息:“我一个大男人举着一个兔子穿过陆家大院跑去找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真像个傻瓜……”
陈芃儿忍不住“噗嗤”一乐!
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心尖尖上似乎浮起来一点点的甜,像是年糕馍馍上点的那一下蘸了红糖的蜂蜜……
但这一点点的甜之后却是紧接着有点抬头的惴惴不安,以及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是他让你去找我的?”
“否则嘞?他们陆家那样大,我怎么能知道你躲去哪里
当然是你的安哥哥有线报给我。”
男人一双大手握住了女孩的一双小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跟前,盯着她的眼睛,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真诚。
“我虽打小就和子清呆一处,却是还从没瞧过他对哪个人有这般耐心。”
“所以,芃儿,”他轻轻摇着她的手,抬手帮她捋了捋头发,“你怎会是旁人?”
“你对他来说,一定是特别重要的人。”
少女的脸,悄悄的红了,羞涩的低下头,不敢看人,哒哒哒的,无措的拿脚尖一下下踢着地面:“可是……我总觉得安哥哥他……好难捉摸……”
有时候很暖……她摸了摸胸口,衣襟下那片薄薄的白玉片,正贴在少女暖融融的皮肤之上。
有时候,却又好冷……少年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人活在这世上,操心自己都还不够,又怎生操心得了旁人?”
韩林凉一时没说话,许久,才长长叹过一口气。
“那是因为……“他唇角浮上一抹苦笑,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死’过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