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很是耐人寻味。
好像抛烟盒抛的有点失去了准头,烟盒抛的有点远,陆安下意识的伸手去去接,右手够不到,居然冒冒失失伸出去了左手——
烟盒“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男人右手捂住左腋下,脑门处立时崩出几滴冷汗出来。
陈芃儿一头汗……
为什么看着挺冷静睿智一人,偶尔还会像个冒冒失失的傻小子?
难道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成?
她匆匆过去撩开他的衣服,蹲下查看了下他腋下的伤口,幸好,方才那一下没有挣裂。
她语气不无埋怨:“这么大人了,也警醒着点,现在不是别的时候,你这伤口几次三番的裂开,再不好好注意,要是长不好,可是会影响左手以后的功能的。”
他朝她低着头,额头上全是汗,笑了笑,长长的睫毛下簇拥出的,是毫不掩饰的柔情:“芃儿,有你在,我当然一切都会好好的。”
陈芃儿蹲着检查伤口,抬眼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瞅着他:“我也不是神医扁鹊,有妙手回春之能,你还是得自己好生注意,千万不要——”
他悄悄捉住了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对不起,老是叫你担心。”
“来。”他的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
她被他拉起来,与他面对面。
她从他湛黑的双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嘴角是一个往上微翘的、温柔的弧度。
她突然觉的有些尴尬,自从两人脱离险境,他一直在养伤,她也一直在像一个最称职的大夫那样,日日衣不解带的看护着他,看他一点一点的好转过来。
而现在,突如其来的这一点点的暧昧柔情,有些叫她有些不适应起来。
如果不是恨他,那剩下就是爱他,敬畏他,关心他。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的角色好像有了一点点的变化。
这种变化不知从何时起始,陈芃儿觉得有些慌乱,只好有话没话的提醒他:“你小心一点,别,别再碰到伤口……”
他没有说话,只把她的手一直举到唇边,那上面还有这次事故中造成的丝丝划痕,在结着痂。
两个人都沉默了。
他低头,吻着她的手心和手背。
轻声一笑:“我觉得你真像个一个妈妈。”
声音很轻,如同喃喃自语。
“什么?”她好像没有听清,恍惚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