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顾少卿出声了:“你好像不太喜欢这个礼物?”
白挽瓷忙拾起嘴角的笑,转头看顾少卿,烟花照耀的他黑眸清澈,甚至映出了她脸上略显僵硬和勉强的笑容。
“怎么会?你这么有心,还记得我喜欢烟花。”
“阿挽,我会记得与你相关的每一件事。”
顾少卿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手掌放在她的后脖颈上,轻轻揉拭,直到那缕血痕,消失得彻底。
白挽瓷靠着顾少卿的肩头,鼻头一酸,她现在好想哭。
她好想告诉顾少卿,今晚发生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这将是她过的最可怕的一个生日。
但她不能说。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顾少卿如此清白身世的一个人,他将来要做神官的,不可以让这些肮脏的事情沾染。
她不允许。
就让徐尽欢永远的烂在恒山上那个画着“x”的树旁吧。
但让白挽瓷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夜翻过了篇,到来的不是黎明。
而是更加深不见底的黑暗。
第82章 审问 这谁啊,居然跳楼了。
白挽瓷这一|夜宿在流媚的厢房里, 后半夜,她瞧瞧的点了一根蜡烛,将整个厢房, 从上到下,检查得彻彻底底。
藏月果然打扫的很干净, 干净的仿佛这个屋子里, 从没住过人。
她躺在床上, 脑海里时不时浮现流媚姐姐的脸。
心就跟针扎似的,一阵一阵的抽疼。
直到天亮,她疲惫的从床上爬起来, 浑身骨头酸疼,也不知是昨夜风吹了的缘故,头重脚轻,差点站不住。
想来是受了风寒。
白挽瓷扎挣着起来后,勉强的喝了碗粥,和顾少卿一同回国子监去。
谁知,刚进国子监没多久,她和顾少卿就看到天舍的门口,乌泱泱的挤着一圈人, 还有一行穿着猩红官袍的人,往里边挤。
“让一让啊, 仵作来了。”
其中一个提着木头箱子的男人,汗涔涔的挤了进去。
白挽瓷和顾少卿跟了过去, 还没靠近, 就听到了不少人的议论。
“这谁啊,居然跳楼了,脑袋都开花了。”
“面目全非, 认不出来呢,穿着天舍的袍子呢,应该是天舍的修客吧。”
“旁边地上都是碎了的酒坛瓷片呢,我看估计是上天台喝酒,喝多了,一不小心踩空掉下来了。”
“……”
白挽瓷和顾少卿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就看到了一幅残忍的画面,顿时令她想起了昨夜的徐尽欢。
仵作一边蹲着查看尸体,一边和大司寇汇报尸体的情况。
“尸体是男性,年龄十六岁左右,身上没有携带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死因是坠楼,身上没有开放性伤口,无法证明是自杀还是他杀。手握成拳,里面空无一物,口中牙齿间隙有纸片的碎屑,看情况生前吞食过什么纸类的东西。”
仵作把镊子往死者的喉咙里伸,小心翼翼的夹出了半张湿碾的纸团。
他戴好手套,用镊子展开纸团,上面的字迹略有模糊,依稀能够辨认。
仵作缓缓念出上面的字。
“白挽瓷,我喜欢你。”
话音才落,除却在场的官员和仵作,其他人的目光,纷纷都汇聚到了白挽瓷的脸上。
白挽瓷听到自己的名字,惊吓的有些呆住了。
仵作茫然的抬起头,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向了白挽瓷:“你就是白挽瓷?”
白挽瓷心跳的极快,往前走了一步,面色镇定道:“是,我就是白挽瓷。”
仵作看着眼前的一个漂亮美人,楞了楞,第一时间脑子里就想到了情杀。
大司寇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转头与仵作对视一眼,二人心知肚明的点了点头。
大司寇寒着脸道:“白挽瓷,恐怕你得跟我去刑判司走一趟了。”
白挽瓷指着自己:“我?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