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辈子有了变化,总以为都是好的变化,而变化再带来的其他“变化”,却是有点令她始料未及了。
“妈,”
她叫了一声正在拿镊子小心拔去眉间杂毛的方萍,“你说我爸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家一趟,也太不是个味了,我都怪想他的。”
方萍放下镊子,拿温热的毛巾敷了敷有些发红的皮肤,依旧对着镜子:“你爸能调进区法院,你不知道我们费了多大的劲,这已经是烧了高香了。至于去底下工作,也是人家单位的规定,好在应该时间也不会太久。熬个两年,应该就能调回来了。”
于青心中暗暗吐槽:熬个两年?想的不要太轻松哦!
上辈子她爸于成勇能被调进法院,主要还是得了市里那个领导亲戚的助力,但后来那个亲戚退居二线,手里权利旁落,这“上边”没了人,再想要从那个山沟沟调回市里,谈何容易!
而父母现在夫妻两地分居,她妈那头又貌似有点了“风吹草动”,她爸又窝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出不来,往下情形如何,实在无法预料,你说叫她这个当女儿的如何不焦心?
于青稀里哗啦把一大碗豆腐脑都倒进嗓子——tnnd!不管了!
反正她没法两眼一码黑的什么都不干,她必须得干点啥,否则心里老这么提心吊胆的,太难受了!
最起码,先把昨晚上那个和她妈面对面吃饭的男人,给查清楚底细!!
这天趁着中午放学的当空,于青偷偷跑了一趟方萍的银行。
但在银行的营业大厅的员工栏里,于青没找到那个男人的照片,只找到了方萍的。
当时虽只是瞥了一眼,但她记得贼清楚,那男人也40开外的年纪,胖瘦适中,穿着白衬衣挽着袖子,那衬衣穿的十分挺括,人模样长得也斯文,气质很好,正是一个男人魅力值最高的时候。
即便不情愿,于青也不得不承认,拿那男人对比自个老爹于成勇,自己爹是明显落了下乘。
她心有不甘的想,其实自个爹年轻时长得挺帅的!
浓眉大眼高鼻梁,都说儿肖母女肖父,她日后能出落的那么如花似玉,还不是沾了老爹的光?
当然,老妈的高挑修长也被她给沾走了。
只不过她老爹向来活的挺糙的,具有北方爷们的普遍气质,和那个男人的儒雅范儿又不是一个派系的了。
不过女人嘛,往往更偏爱后者。
于青转了一圈,无功而返,又担心被方萍碰上,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银行。
一出门,台阶下一个大男生跨在变速自行车上,长腿撑地,穿着红色的彪马夹克,朝她转过头来,见到是她,一张木头脸也没啥变化,只吐槽一句:“一放学跑的比兔子还快,你属细狗子的吗?”
细狗子是当地人养来专门去野地里撵兔子的一种细长条体型的狗,于青也不理他吐槽,几步上去就蹦上他的自行车后座:“go!go!go!”
他哭笑不得,却又隐隐有种被需要的得意:“go哪里去?”
“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