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贝澎澎。
当初他一翅膀自己刮来美国,也算是把贝澎澎给坑苦了,一个好好的姑娘变得魔魔怔怔的,而且这两年听说贝澎澎一直都在省城的家,并没有再出过门。
于青去年春节还去看过她——不能说这姑娘过的不好,毕竟是在父母身边,依旧锦衣玉食的养着,不用学习也不用工作,每天不是在家呆着,就是遵从父母的安排去相亲。
只是之前那么灵气逼人娇俏动人的一个女孩子,变的沉淀也沉静多了,好似对一切都是淡淡的,再也提不起什么劲头。
于青觉得,这样虽说不上不好,却也说不上好。
不过,江河鸣既然不问,她何苦又要去主动提及。
不过,江河鸣的侃侃而谈到底还是停歇了,车厢里沉默了一会。终于,他问:“于青,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
她说:“和以前一样。等找到小池,我们回国就会结婚了。”
对方点点头:“那很好,恭喜你了。”
然后,双方再度陷入沉默。
大概5分钟后,江河鸣冷不丁道:“如果不能报警也不能求助大使馆的话,也可以请华人商会帮忙。”
“华人商会?”
“我……”他顿了顿,抿了抿唇,“我女朋友不定期会在商会支部做志愿者,她是学商科的,也算专业对口提前实习。商会可以帮助很多在美的华人解决棘手问题,像这种寻人的,以前也做过,而且成效不错。并且,”
他又顿了顿,“可以私下里进行,毕竟商会在西部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于青由衷赞叹:“那太好了。”
其实于青从一坐进这辆老福特,就从很多细微处发现了女人的“痕迹”:例如杂物箱里水红色的便签纸、用了一半的指甲油,以及后座上形容可爱的动物毛绒靠背。
现在江河鸣既然主动提及,她自然也就没啥顾虑了,淡淡调侃:“江河鸣,看来你学习工作个人生活,也算三不误了。”
江河鸣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黝黑的皮肤有些泛红,这一点红晕,使他恍惚又回到了n年前那个执拗的乡村少年。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其实,其实就是自然而然走到一起的,她也和我一样,都是农村出身,一路全是靠自己才能走到美国的。我们两个……应该是有些惺惺相惜吧,都能从对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所以,说的话彼此也都能懂,就是有一种……”
他好像在努力想一个合适的词。
于青接上:“默契?”
对方咧嘴笑起来:“对,就是默契。”
他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自如多了,“我觉得和她在一起,挺自在的。”
于青点头:“我才是要恭喜你,江河鸣。能快活的做自己不容易,你做到了,不管之前如何,其实,还是自己快乐更重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