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完全没有多想,周行眸色微黯,冷哼一声后没有答话。
早已习惯了他的臭脾气,刘拂也不生气,只望向方奇然。
一直未曾说话的徐思年抿了抿唇,抢过方奇然的话头:“这事其实与你还有些关系。”
“哎?”
徐思年轻叹道:“那赵生乃是湖州人士,本是汪然的拥趸,自……自碧烟姑娘被周兄定下后,汪兄那边,就生出许多波折。”
刘拂疑惑道:“此事已发生两月有余,怎得近日才爆发出来?”
不必徐思年回答,刘拂就已想到答案:“汪然回来了?没想到,我倒是与他结下了这份仇怨。”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事说与你有关,却也没什么关系。他身为湖州学子,自然与金陵学子早有抵牾。”
想起自上月起就被原路送回的信笺,刘拂轻叹口气,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当年她回乡赴考时,可是帮着湖州学子好好煞了金陵学子的风头。
不料风水轮流转,前推六十年,她倒成了金陵学子的帮凶。
唯有谢显一脸迷茫,听他们打了半天机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阿拂与汪兄不是表亲?”
刘拂、徐思年:……
果真一个谎言,就是要由许许多多个谎言来圆。
六人在凉亭落座,自有几个小厮将茶水奉上。
想起那壶被浪费了大半的雪山银针,刘拂很是心疼了一把。
见她神游天外,周行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开口道:“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刘拂十分疑惑地望向他:“我该有什么要问么?”
周行几乎气绝,想直言挑明,又碍于不知底里的谢显仍坐在一边。
他方才出口时确实是一时冲动,可到了后来,那冲动一下下挑拨着他的心神,就变成了第二次出口时的笃定。
祁国公府并不需他顶立门户,且就姻缘一事上风评极差,头顶的老头子几乎是破罐破摔,对他们一众子弟也不如何拘束。
若是给她换个身份,再敲敲边鼓运作一二,成事的可能性不是不大。
只是这一切布局开始前,对方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面前一脸迷茫的少女,周行满心的气恼又化作苦笑:“你……你与她交好,我问也不问便将话坐实,你就不气我辱人名节?”
他直直盯向刘拂,将心底忐忑难安竭力藏起,只怕露出端倪惹人嗤笑。
余光扫过与少女并肩而坐的徐思年,觑到对方脸上似有若无的嘲讽笑意,周行放在膝上的手指渐收渐紧,恶狠狠瞪了回去。
先于刘拂开口的,却是蒋存:“阿行,不可再胡言乱语。”
周行收回目光,冷笑道:“我不过是把旁人不敢说的都说了,便是胡言乱语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谢显:我是谁我在哪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