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切实意的演着,“呜,张家的火是谁放的?是不是郎君为了给我解围才烧的?要不然我就要被抓去给人家做丫鬟了!看那张五凶神恶煞的样子,张家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好险好险!”
她兀自哭个不住,脸上的五官与秀丽沾不上边,却白白净净,如今沾上些许红,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有点像白面馒头,就是蹭了点红——
谢初尧如是想。
男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上飘去,那双明亮的眼睛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是谢初尧很少瞧见过的干净。
他的眉毛慢慢皱了起来,阴沉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别扭的表情:“别哭了,真丑。”
谷南伊顿了一顿,哭得更大声了,“我刚刚差点被抓走!郎君都不担心我的吗?若是我被抓去了,桑榆、非晚几个孩子怎么办?向云还等着我回去做饭!他们再也见不到我了,呜呜呜。”
谢初尧从小长在边关,很少同女子打交道,偶尔见过几个贵族女子,也都是端庄稳重的大家闺秀,哪里见过这撒泼一般的阵势?
他被吵得头疼,有些不耐烦,冷声斥道:“别哭了!”
谷南伊被吓了一下,果然不敢哭了。
男人心中的犹疑仍未消退,目光冷厉,盯住谷南伊的脸问:“方才张家的下人是因为钱袋拦住了你?”
谷南伊抽泣了两下,委委屈屈地点头:“可,可不是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肯定是瞧着我那钱袋鼓鼓囊囊的,又绣着花,以为里面装着银子,要讹我呢!谁料到那里面都是铜板呢。”
男人心中一动,对谷南伊的怀疑虽没有完全打消,但杀意却慢慢减退了。
“为何不用我给你的钱?”
谢初尧脸上的神色明明没有多少变化,谷南伊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
她感觉自己仿佛在和一个手里拿着电锯的疯子说话,时时刻刻都要小心,好不容易,电锯的转速渐渐慢了,得更加小心才好。
不然别说跑路了,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