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娉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易燕不得不开口为侄女描补:“做饭这事,交给厨娘做就行。娉儿厨艺不佳,其他方面倒也十分优秀。”
易娉赶忙点头:“我不擅长做饭,但是弹琴、刺绣、书画都很好。”
说着,视线往非晚身上溜了一圈。
她可不想在谢家当一个洗衣做饭的下人,若是能教导小女孩琴艺和书画,岂不是又轻松、又有面子?
况且小孩子最容易讨好,待上几天,保准能拿下。
谷南伊哪里瞧不出来易娉的意思?
谢砚南率先皱眉,毒舌道:“看你手上就没一点力气,悬腕能悬好么?怕不是写出来的字半点气势也无。”
他早就看出这个女人来意不简单,好端端的,家里放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烧火、做饭、洗衣全都不会,摆明了就是冲着国父来的。
谷南伊犯蠢把人留下就算了,只是这女人,别想把主意打到非晚身上来!
谢见宵和谢砚南想到一处去了,淡淡看了一眼二弟,难得冲他不留痕迹地点了一下头。
易娉被毫不留情下了面子,只勉强笑笑:“书画也不能只看手腕力气。况且,女子手上力道都有不足,非晚小姐难道就不练字了么?”
非晚自顾自吃东西,不理她。
就连心思最为简单的谢向云,也品出了易娉的暗示,他想了想易娉那一套言论,只撇嘴不屑道:“刺绣、书画、弹琴,我们家里用不着。家里绣坊能做衣裳能绣花,写字画画也有先生来教。至于弹琴,非晚,你觉得呢?”
易娉赶忙道:“女子最是要学琴棋书画,我可以教小姐弹琴……”
非晚脸上扬起一个笑容,看着乖巧可爱,嘴里的话却毫不留情:“我不要。我自己的琴艺就很好。若是比起来,还不知道谁比谁强呢。”
易娉被噎了一下:“没想到,非晚这么聪明,小小年纪就会弹琴了。”
见易娉吃瘪,非晚又满脸天真地问道:“易娉姐姐会打手鼓么?”
手鼓是什么?
易娉满脸茫然。
非晚见状,嫌弃的表情都掩不住了:“娘给我和谷雨姐姐一人做了一个手鼓,只要用掌心敲击,就能奏出音韵节奏。看来易娉姐姐是没见过了。”
就这点水平,还想教她?真是大言不惭!
易娉只好硬着头皮道:“手鼓么,单是听起来,还是欠些,怕是上不了台面。非晚小姐还是要把精力放在琴艺之上。”
非晚没等她说完,头摇得像拨浪鼓:“得了得了,手鼓有趣极了,你不懂就算了。”
桑榆给妹妹剥了一整只大虾,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又重重点头:“我附议。”
手鼓确实好玩极了。
谷雨虽然也很想说“附议”,可看到易姑姑阴沉的脸色,没敢开口。
这么一番交锋下来,谷南伊还没插上话,易娉就已经被孩子们怼得哑口无言了。
她心里暗恼——这群孩子什么意思?
说她没用,死皮赖脸留在谢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