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南伊知道两人如今坐在床上,昨晚还疑似发生了一些事情,现在开口说这些不合适,甚至显得她有一些渣了!
可是她实在没有办法含混过去:“谢初尧,我们昨天,额……我是说,昨天我们都喝了酒,有点不太清楚。”
男人清晨起来的好心情被谷南伊这一句话破坏了个干净。
他眼睛里轻松的光芒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沉:“我昨晚神智很清楚,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谷南伊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她,她昨天对谢初尧做了什么?!
记忆中只有他们之间激烈的亲吻,还有她用力抱紧男人、拉扯他衣服的场景,究竟是谁主动亲的谁,究竟两人做到了什么程度,谷南伊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现在浑身疼,如同被车撵了般!
她头痛极了!
可就因为昨天晚上的意外,她马上要到手的和离,就这么飞走了?
谷南伊不甘心。
她硬着头皮摇头道:“昨天只是一场意外,我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可以么?”
谢初尧攥紧了拳头,他额上青筋跳了跳,最后还是沉声道:“易燕和易娉已经被我赶走了,今后她们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日后家里无论大事小情,还都由你操持。我和孩子们由你来照顾,不行吗?”
男人能说出这样近乎恳求的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谷南伊诧异于他真的赶走了易燕和易娉,可是他们昨晚的纠缠已经让她一片混乱,有点没办法理智了。
她摇摇头:“我们冷静一下……”
谢初尧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你为何还是这番说辞?你若不满易燕和易娉的存在,我赶走她们姑侄便是;你说你心不在我处,可昨夜分明又是另外一种情景。和离和离,你为何就是这般铁了心要同我和离?”
谷南伊头痛不已。
谢初尧的质问让她哑口无言,她真的对他毫无感觉吗?
酒精的力量,足以大到她失掉神智,同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激烈拥吻吗?
男人看着谷南伊沉默不语的模样,一颗心从云间彻底掉了下来。
其实方才在她想要撇清关系时,谢初尧几乎真的想要亲手杀死她——
若她真的不属于他,为何不毁掉呢?
杀意只持续了片刻,谢初尧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对着谷南伊动手!
他杀不了她,或者说,他根本舍不得下手!
谢初尧冷着脸下了床。
他赤着上身,穿好靴子,在谷南伊欲言又止中,从一室温暖缠绵中走到冰冷漆黑的黎明里。
尚未破晓的天边仍有一颗启明星在闪亮,耳中尽是贺岁的爆竹声。
谢初尧在冰冷的空气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若她是他杀不了、放不下的,便让谷南伊今生今世都离不开他!
……
大年初一,孩子们起了个大早,来给谷南伊和谢初尧拜年。
因为两人早晨的矛盾,尤其是男人赤着上身、冷着一张脸被她赶出房门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散,谷南伊更是回避起了对方。
好在很快,谷雨便登门了。
小姑娘手里提着东西,一大早便欢欢喜喜地跑来了谢家。
她还未进屋,便在小院里撞上了晨练结束的谢见宵。
谷雨看着少年脸上的汗水,关心道:“见宵哥哥,你练完剑要快点进屋,把汗擦一擦,否则容易着凉的。”
谢见宵淡淡应了一声,随口道:“你带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