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南伊“噗嗤”一笑,发觉男人越来越会接她的玩笑话了。
不过该提醒的话,她还是会说,只闲聊一般提起:“说起来,咱们家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再加上你的赏赐,才将将攒下一个不错的家底。就是这般,咱们平日里吃喝也算节俭的。明大人家中应该是有不少积蓄吧?抑或是当官的都很有钱?看他平日里花销着实不少。”
她这话说的并不偏颇,单看今日的午宴,明明只有三个大人并四个孩子,一盘盘精致的菜肴如流水一般上来又撤下去。
明府算得上奢侈了。
谢初尧说笑一般回答了她的问题:“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那明大人清廉与否,你我皆不可知。不过若是靠着祖上的积蓄,只怕禁不住这么花。”
谷南伊状作无意地嘟囔了一句:“旁人家的事情咱们管不着,不过要是想和咱们结亲,那明大人最好是个清官。”
谢初尧心中微动,决定让手下之人查一查这位明大人。
若是清廉,自然再好不过;可若是能贪,倒也不是不能用。
端看这个握刀的人,能不能用好手里的兵刃了!
……
谢初尧在家中待满三日,便回了军营。
才一到了营中,史将军便把他叫到了大帐里。
中年将领嘴角噙着笑意,对谢初尧朗声道:“吾家威宁将军,此番入京,可曾被圣上盛赞?”
谢初尧抱拳行礼:“将军说笑了。北地之事,皇上十分用心。”
史将军赞同地点点头道:“卧榻岂容他人酣睡?况且赵国盘踞北地时日已久,名不正言不顺,早就是陛下心里一根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道:“大军守在此地,并无分毫作用,如今既然圣上有心鼓舞北地上下士气,我看咱们拔营向北,翟副将应当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谢初尧此番入京带来的政治信号,便是东风压倒西风,翟顾在军营中的话语权,便渐渐不如史将军许多了。
果然第二日,大军宣布拔营,浩浩荡荡一路向北。
由于车马、辎重等物繁杂,行军三日,才在边关停了下来。
此地离谷家村快马也不过两日的距离,可气候却仿佛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从百花齐放、春意盎然的地方来到这处处风沙和严寒的北地,谢初尧心中并没有多少感触,只是将那在家中蕴育出的几分温情,牢牢锁在了心底。
大军与赵国军队很快有了摩擦,接下来的日子便是连续不断的大小战役,谢初尧适应的十分良好。
麾下李孟、赵甫渐露锋芒,谢初尧也愈发像是出鞘的宝剑,再不掩饰自己精彩绝艳的军事才能。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立功。
只有在边关奋力拼杀,以此向那位天子表达“忠诚”,他才能把军权牢牢握在手中。
用血和战功铺就一条通天的路,才有复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