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的声音渐渐远了,剩下的三兄弟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谢初尧,见他纹丝不动,颇有些意外。
还是谢见宵低声问了一句:“国父,走吧?”
男人这才应了一声,带着三兄弟也下了楼。
谢初尧和谢见宵、谢砚南骑马,谷南伊则带着几个小的坐在车上。
谢向云闲不住,早就对着弟弟妹妹小声叽咕了起来,话题便是方才在酒楼上,国父对谷南伊不一般的态度,听的桑榆和非晚偷笑不已。
不多时,东城便到了。
锦湖早过了春日草长莺飞、百花齐放的时候,夏日却也格外有一番易趣。午后阳光热烈,洒在微风吹动的湖面上,便是一片波光粼粼。
湖边有书生摇头晃脑地高声吟咏苏东坡的“小池轻浪文如篆”,被车上拉着帘子往外看的非晚听了个正着,顿时“噗嗤”一声笑了。
马车还未停稳,孩子们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叽叽喳喳兴奋得很,便是平日里最不爱说话的桑榆,也是一脸的兴高采烈。
非晚指着一边停泊的船只,兴奋道:“三哥三哥,你看那里是不是能坐船?咱们游湖,要不要坐船?”
“游湖当然要坐船。走,过去看看。”
“刚刚那个酸书生好好笑哦,就只会词不达意地背上一句,还不如桑榆的诗词好。”
“嘻嘻,等会儿上了船,咱们让桑榆好好作一首诗。”
“不,不了,我还得接着,学呢……”
谷南伊见孩子们越走越远,便出声喊他们:“向云,桑榆,非晚!不要跑远了!”
三个小的仿佛脱缰了的野马,哪里还听得见大人叫他们?
谷南伊只好扭头:“见宵,你快去看着他们,别跑丢了。”
谢见宵点点头,信步朝弟弟妹妹而去。
他人高腿长,很快就追上了三个小萝卜头,谷南伊这才放心了。
只剩下仿佛没有睡醒的谢砚南,脚步懒散地跟在谢初尧和谷南伊身边,也一起往湖边而去。
少年耳朵灵,几声议论顺着湖边的夏风吹进了他的耳朵里:“夫君,你快看!边上那对太养眼了吧!男俊女美,就连他俩的小孩都生得那么好看!一家三口,真是绝了。夫君,我也想要那么好看的儿子……”
男声便道:“是是是,咱们的孩子生下来,也会像人家的儿子一样俊。”
夫妻两个与谢砚南擦肩而过,那热烈惊讶的眼神,让少年很是一愣。
他们方才……是在说他?
一家三口吗?他和国父、谷南伊?
少年的脚步顿了顿,看着走在前面并肩走着的一高一矮两个人,胸膛处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仿佛,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他们,成为一家人也不错。
正在此时,谢家的另一架马车也来到了锦湖边上,在谢初尧和谷南伊面前停了下来。
男人偏头看向车上走下来的人,略带诧异的声音响起:“明敏,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