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毋在议事殿前吃了个闭门羹。
若是这次学堂真的能由他来暗中操控,要不了几年,朝廷里便会有更多他的人,届时朝堂之上,还有谁能与他争锋?
又想到自己仗着身在吏部,好不容易安排好了一干人员开办学堂,如今竟被人截了胡,心中暗恨不已。
翟毋当即便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悄悄塞到了传话的宫人手里。
他堆着笑意问道:“这位公公,陛下说学堂有了开办的人选,不知是哪位大人有这样的殊荣?”
左右这事不是秘密,总会叫所有人知道,太监悄悄颠了颠钱袋的分量,笑眯眯地做了这个人情:“今日是户部侍郎李忠大人在殿内回禀,听说是威远将军的夫人,着了陛下的青眼,这差事,跑不了就是她的了。”
翟毋又同太监寒暄了几句,等人走了之后,脸色便唰地一下阴沉了下来。
又是谢初尧!怎么哪里都有他捣乱!
北地若非横空杀出来一个他,还被陛下亲封了威远将军,想来边防大营早就落入了他们翟家的手里!
如今,非但谢初尧替史正国牢牢掌控了大营,瞧着陛下的意思,竟还要重用他来打赵国。
现在就连他夫人,也要和翟家作对?!
翟毋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把谢初尧除之而后快,只大步朝宫外走去,准备回家给翟顾写一封密信,决计不肯放过这夫妻二人。
另一边的谢府上,皇帝的口谕也很快传到了。
昨天夜里非晚虽然和谷南伊睡在一起,可半夜仍是惊哭两次,谷南伊不放心她,白日便将小姑娘一直带在身边,准备领她出门散散心。
不料这一道口谕,打乱了母女两个所有的计划。
传话太监知道皇帝对谷南伊的心思,殷勤又周到地说明了来意:“皇上宣威远将军夫人入宫面圣,为的是商议民办学堂之事,夫人收拾收拾这便去吧?”
谷南伊自然不能有什么异议,她点点头,客气道:“公公先稍事休息,我换一身衣裳。”
说罢,她吩咐下人赶紧去寻谢初尧过来陪着,又牵起非晚的手,回到后院更衣。
非晚年纪小,又根深蒂固地将墨氏皇族当作乱臣贼子,害了她全家性命的仇人,自然不愿谷南伊进宫。
谷南伊见小姑娘始终闷闷不乐,又想到昨晚她一夜噩梦不断,便把谷大牛叫了过来,让他陪着非晚一起玩。
而谢初尧也获知消息,来到前厅接待传旨太监。
“公公,此番陛下是召内子一人入宫?”
太监不敢得罪这个朝中新贵,只客客气气地道:“正是呢。陛下有意将民间学堂交给谢夫人来做,这才传召夫人入宫。”
一想到皇上对将军夫人不同寻常的态度,太监十分羡慕谢初尧的运气,嘴上便不由带了些殷勤出来:“谢将军是个有福气的,陛下对贵夫人,可是欣赏的很。”
若是将军夫人真的和皇上有点什么,威远将军岂不从此平步青云?
谢初尧品出了太监的言外之意,顿时心中杀意毕露,只恨不得让满嘴满心龌龊之物的宫人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