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其他女人都准备看笑话,好在性子和婉的兰妃主动出声解了她的围:“夫人今日不如去我的宫中,届时我为夫人寻一处偏殿,暂且过了这一晚再说。”
谷南伊感激之余,心里暗暗留了个警惕的弦,就连兰妃拿给她的吃食都不曾用。
只是同兰妃面对面喝了两盏茶、用了些她也吃过的点心。
谷南伊没想到,便是这般小心,却还是着了道——!
……
兰妃和谷南伊处小坐了不短时间,等她离开后,便有宫人洒扫前殿,引着谷南伊去了卧房。
卧房里陈设不算华丽,却看出是经过一番布置了的,角落里摆放着几盆盛夏仍在绽放的蓝紫色花朵,香气四溢,就连宫人也没有舍得挪下去。
谷南伊在卧房中坐了片刻,便觉脑海中昏昏沉沉,身上也有些使不上力了。
她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花,心道糟糕,刚想把窗户打开,却听外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谷南伊微微一愣——她方才明明插上了门闩的。
来人倒是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大摇大摆走进来,坐在了桌前。
老皇帝早已将谷南伊视作了自己的掌中之物,只慢条斯理地笑问道:“听说你今日和皇后相谈甚欢,聊了一个下午?竟是一见如故了么?”
谷南伊脸色一白,强撑着回了几句话。
皇帝见她越来越低下去的声音,还有迷离的双眸,心下滚烫又得意,按捺着最后一击。
另一边,身处城郊大营的谢初尧收到圣旨,命他前往京城以东三百里之外的青冥山剿匪。
男人早就得知谷南伊入宫的消息,再联系到这个把他支开京城的旨意,便已经看透了老皇帝的打算。
他若不去剿匪,便是抗旨不尊,届时非但他的性命不保,先前一切努力都会付诸东流,更是无颜面对枉死的众人;可若是领旨去青冥山,独身一人在皇宫的谷南伊怎么办?!
他是绝不会任谷南伊身处险境、弃她不顾的!
男人心下没有犹豫,唤了一名心腹进帐,让那人乔装了自己的模样,率兵前往青冥山。
等大军开拔之后,谢初尧才易容悄悄从营帐里溜了出来,快马赶回京城。
回城的路上,男人与一队三人的快马擦肩而过,就在他与为首之人视线碰上的那一瞬,谢初尧勒住了缰绳。
他眉头皱了起来:“明敏?”
为首之人俨然是穿了男装的任明敏。
谢初尧的伪装十分成功,便是任明敏,也愣了一会儿,才把他认了出来。
她低声惊呼:“兄长?你怎么这般打扮?”
谢初尧不欲多做解释,只问她:“你急忙出城,可是要来寻我?”
任明敏赶忙上前,压低了声音焦急道:“正是!兄长,今日嫂嫂一大早就入了宫,直至傍晚还未归……我差人去皇宫里送了信,才知皇帝竟要将嫂嫂留宿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