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敏不知如何消解这份芥蒂,只能默默期盼,时间能冲淡兄妹两人之间的隔阂,让他们二人的关系重新回到从前那样的信任。
许是谢初尧落在后面和任明敏说话的时间有些久,等他回到妻儿身边时,谷南伊只淡淡瞥了他一眼,用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问:“道别道完了?可别有什么话落下了,到军营里才想起来忘记同人家讲。”
非晚瞧瞧朝谷雨吐了吐舌头。
几个孩子都不说话了,看向别的方向,耳朵却竖了起来。
谢初尧见谷南伊这么说话,不由轻笑一声:“能有什么落下的。便是有话忘了叮嘱,也是同你的话。记得时常往军中送信,若是几个皮猴子不听话,尽管写信到军中来。便是无事,也可叙叙家常。”
男人如此一本正经地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谷南伊一时间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见她终于开颜,谢初尧同她多说了几句,又最后叮嘱了孩子们几句话,便翻身上马,道别后,策马往军营的方向而去了。
男人走之前,尚不觉得怎样,可看着他在马上挺拔修长的背影逐渐远去,谷南伊站在原地,心里的担忧一点点放大又放大,沉默不语了许久。
最后,还是非晚轻轻拉了拉她的手:“娘,爹都出征好多次啦,每次都不曾受伤,还立了大功,你放心吧!”
谷南伊回神,冲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多多少少有些勉强。
她分明知道这次谢初尧前往北地,会遇到怎样的危险。
不说冬日爆发的大范围疫病,便是如今面临入秋后粮食、草料骤减、饥肠辘辘的赵军,也是一群虎狼之师,难以抵御。
他真的能够平安归来吗?
谷南伊心中不安,却也只能掩下了这种情绪,带着孩子们回家了。
另一边。
翟毋得知谢初尧已经出了京城,铁青的脸上添了几分凶狠,对手下道:“此番姓谢的前往边关,定要让他有去无回,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