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少爷总觉得自己撇下朋友的行为不太道义,可若要让他扭头离开,心里总放不下记挂了一整个月的孙姑娘。
他只得撂下了一句:“我去孙姑娘的酒楼多考察考察,回头咱也合办一个,让孙姑娘参股!”
谷南伊“噗嗤”笑了,摇着头赶走了金翡,自己回了家。
过完正月之后,谷南伊忙着给几个铺子核算账务,平日里虽忙了些,但比之从前乱七八糟但事情一大堆的时候要清净许多。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清净很快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
这一日她正和成衣铺子的掌柜把今春新出的衣裳做销量对比,听说外间有友人来寻,只好匆匆放下样衣赶来前厅。
却不知来的竟是任明敏。
她消瘦了许多,春衫穿在身上显得有些过早,将整个人衬托得愈发单薄。
只是声音仍是一贯的温驯柔和:“有些日子不见,夫人可安好?听说夫人嗓子痊愈,明敏特来看望。”
谷南伊可没忘了自己的嗓子是怎么坏了的。
她看见任明敏,就忍不住回忆起地牢里那几日漫长而冰冷的折磨,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仿佛鼻尖又闻到了冰冷潮湿的苔藓,混合人死后慢慢溢散出的腐朽味道。
始作俑者剥皮客的下场很惨,这谷南伊清楚得很,可偏偏事情的另一个参与者任明敏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凭什么?
就凭她和谢初尧的青梅竹马?
还是凭她和男人之间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谷南伊的眼神很冷,毫不客气地问:“客套话就不必了——说实话吧,任明敏,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