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对方不信自己一般,他接着道:“将军可以问问营中的兄弟们,哪个瞧不出将军对夫人的真心?在外行军时常常记挂着家里不说,好不容易回了京,不也是总守在夫人身边?再说了,现在的男人哪里有像将军这般一心一意,不拈花惹草的……”
傅流一说着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好在谢初尧并没有期待从傅流一那里寻求什么安慰,抑或是有用的建议。
男人自言自语一般道:“若是我当真待她足够好,她又为什么总想从我身边逃开,甚至不惜与虎谋皮?”
虽说女人的心思难以揣摩,可若是全新贯注去猜测一个人的心意,耗费足够多的时间和精力,便是傻子也能琢磨出来一二。
更何况谢初尧。
他知道他和谷南伊一个追,一个拼命在逃——
从前或许谢初尧还会将谷南伊视作自己掌心的猎物,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当猎人终于有所顾忌、担心掌中的小兽受伤时,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就已经对调,他再无主动和掌控的权力。
相反,是谷南伊的一言一行,决定着二人的未来。
傅流一将谢初尧的困境看在眼里,思索了半晌,终于说了一句不算废话的中肯之言:“将军和夫人之间有诸多误会,要慢慢解开,还是得对症下药才行。”
日光洒在锦湖的水面上,细柳微扬,片刻后,谢初尧才道:“你回去吧,今日之事,不必让她知道我问了。”
傅流一如蒙大赦般退了下去。
及至回程的路上,傅流一还一路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揽下这个差事!探听夫人的行踪,能落得什么好?要么是夫人知道了生气,要么是将军听说了夫人的言行生气……唉,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等傅流一离开后,谢初尧又在湖边待了不短时间。
男人并非垂头丧气的性格,想通事情的关窍之后,很快就要付诸行动。
他和谷南伊之间的误会可以慢慢找头绪,为今之重,还是先得给她捅的篓子兜好底——
是时候和墨褚好好较量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