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燕三娘又是一口口水,想起今日的情景,她心中莫名一种滚烫的感觉,王玉帮她挨砸之后,她道了谢,然后发现他的衣衫是破的,便说着帮他补一补,谁知,他竟在他人不注意时,对她说,他缺个知冷知热的人,问她可愿帮他补衣衫补上一辈子。
说者是否有心,她不敢乱猜,但不知为何,她这个听者意介了意,带着他的衣衫回了家,却左右不得劲儿。
燕三娘望了苏欣一眼,见她双目仍是亮晶晶地在等着她回答,她觉得脸皮上实在挂不住,但起身收拾了针线,倾身吹熄了一盏烛火。
苏欣心道,这是心虚呢!
只见燕三娘捂唇状似打了个哈欠,低声道:“苏欣,太晚了,还是赶紧睡吧。”
苏欣目送着燕三娘重新回了床榻,自己心底的猜疑,已然自己信了九分。
那个王玉,本事倒是不小,竟真的让她的娘亲长了几分心思了?
有种自家好白菜被人拱了的感觉,苏欣说不清道不明的郁闷。
虽说王玉早就跟她打好了招呼,要追求她的娘亲,可现在,她竟越发觉得那个身份有待详细调查的男子配不上自家的亲娘。
见燕三娘早真躺下睡了,苏欣也上好在外间多呆着,便又重新取了蜡烛,想着回头怎么仔细盘问盘问王玉的底细。
外间,燕三娘仍是了无睡意,又滑下了床榻,这次,她未敢点灯了,只就着窗外的月色,重新拿起了针线。
王玉的衣衫,还差最后几针。
燕三娘低低叹了口气,暗暗背了一遍父亲教的女戒,正想将王玉的衣衫收拢起来,却见从他的衣衫里掉出什么东西。
那东西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伴着月色,燕三娘低头寻找。
终于从桌角摸到了一物,举起来看时,她的瞳孔猛地紧缩。
那物件似乎是什么动物的皮毛,样式模样份外熟悉,竟与她先前在糟蹋了苏凤仙的赖汉子身上看到的如出一辙。
也是她身为少女时看到父亲惨死的唯一证据。
乡亲们皆知她燕家是糟了横祸,却不知父亲被人用刀抹了脖子之时,她正趴在床底下。
还有长兄的死,虽是被马车撞到不治身亡,她却觉得那也不是意外。
燕三娘突然握紧了手里的皮毛,本想着拒绝王玉的她,突然就换了心思。
……
第二日,苏鸿远终于带来了好消息。
那镇上的员外答应了将自家千金嫁与他,但是,不是此时。
来时,苏鸿远的脸是伤的,腿也有些坡,听跟回来的小厮说是被那员外命人打的,原来,本该今日出嫁的富家千金昨日寻死不成,竟被诊出了一月左右的身孕。
这下,就算苏鸿远不上门,那千金要嫁的人家也是要毁婚的。
正巧,苏鸿远上了门,本想将自家亲闺女打死的富员外看了苏鸿远递上的拜帖,又问了他后面的打算,虽说有怒,但到底拉回来了几分理智。
最后,那富家千金被亲娘安置回房养胎,苏鸿远却生生挨了一顿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