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略微一怔,倒没有想到秦以凛已然这般了。
太医忙踱了两步走到床榻前,先是翻了翻秦以凛的眼皮,后又诊了诊他的脉象。
“已经这般多久了?”太医回眸问着苏欣,眼底闪着丝精芒。
苏欣不敢说谎,却又不敢如实全交待了,只能说:“已经好多天了,近日又咳了血,找了大夫,不见好转。”
“可怜的二少爷……”慈嬷嬷闻言,已经用帕子拭起了老泪,“夫人听闻你病重,也是一病不起。大少爷才刚被宫里的德妃娘娘认下了,你怎么就……”
“嬷嬷,别太悲伤,弟弟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所以母亲才送了他到乡下静养,只是委屈了弟妹,着实辛苦了。”说着,秦明轩就又望向了苏欣,见对面的小姑娘长得身量娇小,生得唇红齿白,偏倒是他喜欢的类型。
知道自己此行的正事,秦明轩忙道:“吴太医,那弟弟的病,可有缓解的法子?”
太医摇摇头,“二少爷的病,已经许多年了,在京都时,太医们就束手无策,眼下,也只能……唉,拖一日是一日了。”
苏欣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虽知对方的人不可信,可她看着床上的秦以凛,已经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要如何做了。
等他们走了,若她家相公还是没有好转,她就死马当活马医,给他喂上几碗晶露喝。
打定了主意,苏欣渐渐地哭了出来,许是近日里压抑得久了,她越哭越厉害,
那吴太医终于忙活完了,慈嬷嬷又真真假假地对着苏欣嘱咐,“刚刚吴太医也说了,二少爷的病不宜挪动,就只能继续养在床子上了,还劳少夫人费心了。”
苏欣将几人送到门口,谁知秦明轩也走了过来,眸底,全是苏欣娇小的影子,“弟妹,如果弟弟的病情有什么异样,还望你托人来信。”
终于将几人送到了庄子大门口,苏欣还来不及松一口气,慈嬷嬷便看到了竖在田地里的绣坊。
只是绣坊建得并不特殊,与庄子里的房舍没什么差别,她便随口问了一句,“那处新房子,是为何人所建?”
苏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回道:“庄子里的庄稼卖了些银子,我与相公便用租子建了一处新房子。”
慈嬷嬷这才点了头,三个人分别上了两辆马上。
目送着马车先后离开,苏欣突然间脚步一转,快速地向自己家跑去。
待她跑到了家门口时,将军府来的两辆马车也走到了树林中。
“侯爷,”马车上,慈嬷嬷这才压低了声音说:“老奴刚刚仔细的问了吴太医,二少爷……怕是活不过这个年了。”
秦明轩故意长叹,“也算是难为他了,拖着这样的身子过了许多年。母亲厌他,父亲却疼极了他,可惜啊,父亲已经过世了。”
“那我们还用不用……”
“算了,不必了,谅他呆在这乡下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母妃也说了,我现下需要多些好名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可惜了那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