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等人再傻,也嗅出了异样的味道,赵氏的脸瞬间就失了颜色,苏德福急急道:“苏欣丫头,你有话不妨直说,藏藏掖掖的耽误许多事。”
见苏大强也望着自己,苏欣状似挣扎了一番,这才又说:“全景前几日去为我相公办些事,说路上遇到几个行人,那几个行人议论再两日前,有一名跑商的男子遭了刧,不止财务没了,人也被砍成几段,官府现在还没有找全了尸体。”
“相公……”季明慧突然脚下一软,还好小翠扶紧了她,她双眸含了热泪,追问道:“那……你怎么怀疑是我相公?”
赵氏心里没了底,苏鸿远久未回家,这事本就异样,再加上儿媳妇一哭,她心里就也怕了,但还是嘴硬道:“死丫头别胡说,死个人就说是我儿,你可有什么证据?”
苏欣又像挣扎了一番,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只手帕,打了开,里面有一块沾了血的焦皮饼子,还有一个绣了“鸿”字的荷包,“全景本来也没有多想,可是他正巧走了那条听说死了人的路,当里周围寂静,他惊怕之余被树枝绊倒,发现了这个……”
“相公——”季明慧突然失声痛哭,哭喊道:“那是我亲手绣的荷包,那饼子……饼子是我亲手做的啊。”
赵氏脸上彻底没了血色,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苏德福本来扶着安梅,猛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扯着安梅一起摔倒。
安梅脸上浮起一丝快意,随后,却很快掩盖了,急急地反扶着苏德福,“相公,相公您没事吧?”
苏大强愣了一下,随后,拿起烟袋锅子,啪嗒啪嗒狠狠地抽着。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赵氏已经拍着大腿哭嚎了起来。
小翠想笑,拼命地忍了住,季明慧暗中看了她一眼,也差点破功而笑。
只能掏出帕子掩住脸,也传来一阵阵呜咽声。她也是平日里在苏家憋屈坏了,眼下见赵氏跟苏德福脸色都不好,心里觉得有点痛快。
苏大强难得发回话,“老大家的,哭什么。就凭两样东西就说死的是鸿远,太牵强了。再说了,就算鸿远真没了,我们还有小小。我们老苏家的香火啊,断不了。”
“呜呜,苏老头,你说的是什么话!鹏程现在这副模样,鸿远若真去了,你们老苏家谁都别好过!呜呜,你们是祖上缺了多大的德,才让家境败落成这样啊……”
苏欣在听苏大强说苏小小时,心里就不太高兴,眼下见赵氏把苏大强给怼了,她心里痛快极了。
苏欣走到赵氏跟前,正想扶起她时,苏德福却突然上前一步,狠狠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苏欣丫头,你说!你说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苏鸿远若死了,他大儿媳肚子里怀的若不是个男娃,那他苏德福的根儿就断了啊!
苏欣还从未见过这样失态的苏德福,心里挣扎了一瞬,还是决定将戏份做足。
“大伯父,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苏德福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呆呆地望了一眼赵氏。
赵氏本来在嚎哭,突然迎上了苏德福的目光,泪水变成了无声。
这一刻,夫妻两人之间竟没有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