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京都西方的一处林子里,突然响起了匆促的脚步声。
一群黑衣蒙面人挟着一名衣衫偻烂的男子,向着林子外仓促地逃离。
男子满身是血,奄奄一息,一群人身后,有火把亮了起来。
“快,往那边跑了。”有人大喊,火把将林子照得亮堂了些。
一名黑衣人问着另一名,“少爷,我们怎么办?”
林子前方突然出现一条深沟,后方,有人在追。
秦以凛一张俊脸都掩在黑巾之下,闻言,看了一眼那名浑身是血的瘦高男子。
“战!”他冷冷地撂下了一个字。
周围的黑衣人,是他花光了银子请来的。
个个出身草莽,一身匪气。
若今夜与身后那群人交了手,怕明日出城便成了难事。
可他已经顾不上许多,与小娘的十日之约,已然到了。
……
苏欣这一等,又是几日,直到燕云帆家的孩子也过了满月,她便一刻也坐不住了,不顾众人的劝阻,安排好庄子里的事,马不停蹄的赶往京都。
另一方。
秦以凛与黑衣人已经分道扬镳。
他跟全景都是一身贫民装扮,盘旋在京都的城门门口。
来往行人被一一盘问,查的很严,说是将军府里丢了重要的东西,乃是秦侯爷要送给德妃的寿礼。
全景望着卫兵又将一辆马车拦了下来,压低声道:“少爷,我们怕今日也出不了城。”
更何况,他们还带着张奶娘的儿子于东,对方虚弱至极,正被暂时安放在一处客栈里。
秦以凛身上有伤,喉咙也有些发痒,他咳了咳,“联系季伯父吧,此事,怕要拖累他了。”
同时,他也不明白了,只是一个东哥,将军府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
可惜,东哥被人割了舌头,就算他身体康健,也……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秦以凛那方,联系上了季员外,住进了他安排的小宅院里,刚时,他知道了苏欣即将抵京的消息。
他心里骂了苏欣一声“胡闹”,却也心知木已成舟,只能等她来了再做打算。
而苏欣这方,终于在第四日的早晨,抵达了京都。
苏欣的马车进了城,她撩开布帘子,就见等待出城的人群里,有人正踮脚张望着。
那人是季员外的心腹管事,也曾跟着季员外到过庄子上几次,待看见苏欣那辆马车前头坐着顾叶时,他急忙走了过来。
“顾捕头。”张管事对着顾叶低声开口。
顾叶抬手制止了他的话,马车后方,苏欣也放下了布帘子,淡声道:“劳烦管事带路了,详细的,我们到了地方再说。”
张管事急忙上了马车,马车徐徐而行,半晌后,停在了一座小宅院的门口。
苏欣望着眼前的宅子,心里有些不解,回眸望向张管事时,只听他说:“少夫人想见的人,就在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