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天是她来到部队的第一天,并不需要做些什么,所以在乔麦从丁连办公室出来后,面对这崭新的环境,显得有些茫然。
阳光正好的照射在人肩上,柔柔暖暖的却并不烈,空气中蔓延着一种淡淡的海腥味儿,让人用力的呼吸一下,倍感清透惬意。
乔麦想到丁连刚刚说的,问她是不是认识什么上面儿的人,所谓上面级别肯定是比他高了,而除了贺俊峰以外,她在部队还不认识任何人,而刚刚贺俊峰说着要送她什么礼物,难道……就是指这个?
正想着呢,突然悄无声息的举在她跟前的本子让她蓦地一愣,一抬头就看到一张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和研究,俊朗中的脸上虽然透着一种特别阳光的感觉,却又总觉得他这阳光中带了些许说不出的邪气。
还没等乔麦仔细去推敲,男人便将本子再度凑了凑近她,同时递过支笔的一脸兴奋而期待的道,“你是不是那个什么麦?今天刚刚来这报道的新兵?哦不不,是军医?”
虽然‘老娘是军医,不是兵’这话是她自己说的,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自从贺俊峰嘲讽了她以后,再从别人嘴巴里说起的时候,她咋的就怎么听怎么有种揶揄的感觉呢?
当然,她不可否认的是,丁连刚刚的话的确非常触动她的心,那感觉好像是她一直挑着个空扁担在走,这会儿他给她在两边的筐子里放上了石头似得。沉甸甸的。
“乔麦。”她很友善的冲男人笑笑,同时正了八经的纠正着道,“我的卫生连的新兵。”
“啊对对,乔麦。”男人像是终于想起什么的连连点头,说话间他又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她一遍,眼神倒是不讨厌,只是那既研究又充斥着浓浓崇拜的眼神,真是让人吃不消!
“今早你把咱们有着冷面修罗之称的贺团呛成那样,又用男兵同样的长跑速度和时间把旅里的兵给一个个都给跑熊了的事儿我听说了,艾玛,我真是忒崇拜你了,咱部队除了我们当兵那会儿出了贺子那个奇葩以外,就好久没出过奇葩了,快快在这儿,你赶紧给我签个名儿,我等回去让我手下的兵给我做个框儿裱起来!”
男人的话让乔麦真是汗颜到不行,举着手中的钢笔真是脑门子后面各种黑线的密布交错,却还是在男人本儿上用鸡爬的字写上自己‘秀气’的名儿。
男人接过来后立刻咧着嘴巴,眼睛放光的‘赞叹’道,“艾玛,真好!见惯了部队里那些当兵的那么多臭字儿,你这字儿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啊!多么滴恢弘大气,气势磅礴啊!”
额。黑线又忍不住多添了一根。
他,确定?
要知道,她这笔鸡爬饿的字儿真是小时候老师操心,长的后院长无奈啊,人都说字如其人,曾经唐僧在看到她的字儿不过沉吟三秒,便给了她条儿一针见血的评判:字体又小又扭曲,一看就是心胸狭窄,有仇必报,外加不走寻常路,不按常规出牌的主儿。
你听听,真是知己莫若僧啊有木有!
所以,他确定不是部队里阳刚潇洒的字迹见多了,所以才会见到她这笔残字儿的时候如此的‘耳目一新’?
真说着呢,男人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他夹着本子去扣钢笔帽儿的时候,微微的俯身让乔麦不由的瞥了眼他的肩膀,本以为他只是个慕名找到她的普通士兵,可当看到他肩膀上的两杠一星时,顿时微微一愣。
而后见他接完电话冲她扬扬本子,“丫头,我有事儿先走了,回头打牌三缺一时我去卫生连拉你。”
咳咳……打牌……
乔麦很是无语的看着男人走远,想起他肩膀上的肩章,就不由得想到贺俊峰是两杠两星,是个横竖都是个二的中校级别,那这个男人的两杠一星岂不是就是少校了?我了个去,那岂不是就是副团级或者营级干部了?说来说去也是个在海军陆战队说句话地面就能震震的主儿可不是?她还以为他是个普通列兵呢!
而且听这男人的语气应该当时和贺俊峰一起参的军,又像白少林少他们那样叫他贺子,其之间的关系想当然了。
无论如何,乔麦最先想到的就是:阿弥陀佛,得亏她没有得罪到他啊!不然稍一不留神得罪个大官儿,那她日后还要不要在这里混了?
不管怎么说,乔麦想来想去都觉得心姐她们能随军的事儿肯定是贺俊峰帮忙操办的,所以她必须得亲自过去谢谢他。当然更重要的是也想问问他,那心姐她们什么时候可以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