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务在身,”他说:“我回a市的事别告诉妈,知道吗?”
容晓蓉心如明镜,腹诽道:“有什么任务在身?故弄玄虚!现如今这情况,一看就知道来这儿当教官的,不就是怕我们走后门么。”
高岭的脑子没这么活络,却想着她哥肯定是怕妈又给他安排相亲,遂应了声“好”。
高城说:“如果下次再见到我,要装作不认识,知道吗?”
容晓蓉心道:“呵呵,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高岭习以为常,点头。
高城顿了顿,这才不自然的将目光以自以为最自然的状态移向了容晓蓉,却不知为何反没有对上亲妹妹时那般亲切了,板着脸,语气僵硬,“你的腿没事了吧?”
容晓蓉睨了他一眼,暗道:“果然亲疏远近有别啊,对妹妹那样温和,对我就板脸了,我去!”高岭见晓蓉不答,忙说:“好啦,早就好了,上回你打电话回来不是早告诉你了嘛。”
高城面上一讪,“那行,就这样吧,我还有事,你们俩个先回去吧。”
高岭便拉着容晓蓉走了,高城瞧着容晓蓉的背影看了会,见她走路并无妨碍这才放心的走了,走了一段路,又觉得自己可笑,他那么关心她干吗?明明人姑娘刚才连个正眼都没给自己呢?想了想,又自我安慰到,小妹子使性子,难道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还要计较?反正不管旁人怎么看俩人的关系,他心里是将晓蓉当妹子看了。
高岭和容晓蓉是吃了午饭才回的宿舍,彼时,走廊上已经成片的军绿了,不时的从各个宿舍内传来“立正,稍息”的爆笑声。宿舍内的其他几个女孩也都换了衣裳,都在照镜子。
即使容晓蓉心里对军训再抗拒,但对这身制服还是有些兴趣的,毕竟么,还是女孩子家,虽然上一世的她已经有三十五了,但有句话说的好,没结婚的女人永远都是女孩子,为啥呢?因为没被丈夫公婆孩子折磨过,没因柴米油盐操过心,内里还是一颗冒着粉红色泡泡的少女心。尤其是像容晓蓉这样没经历过真正苦难的富家小姐,若不然,也不会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一身的一言难尽的公主病。
如果说之前容晓蓉还对军训十分的抗拒,但穿上军装后,也前照照后照照,觉得有那么些意思了。上一世她高中读的是贵族学校,虽然新生也有军训但她不愿意,找医生开了个身体不好的证明就给免了,读了两年就出国了,大学期间也没经历过军训。所有关于军训的“非人折磨”她也仅仅只是通过社交软件听国内的同学群抱怨过,当然,她常年潜水,最擅长莫过暗搓搓的窥屏了。
艾萍萍人长的小巧,军装穿在她身上非常大,她不得不卷了袖子又卷了裤腿,由衷的感慨道:“个子高就是好,撑衣服,不像我穿个军装还跟个武大郎唱戏似的。”
高岭说:“待会宝宝回来,问她还有没有小一号的了,找她换一套。”
学校的喇叭每到中午和傍晚都会放一会音乐,这次音乐一开,直接就是气势汹汹的,“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爱国的同胞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隔壁有姑娘站在阳台上大着嗓门打趣道:“果然要军训了就是不一样啊,平时都是《昨日重现》,这会儿就《大刀进行曲》啦!”继而跟着这首曲子大嚎特嚎起来。
容晓蓉本来军装还穿的好好的,后来左嗅右嗅,又开始脱衣服。高岭问,“好好的,干嘛脱啊?”
容晓蓉皱着鼻子,“新衣裳味道太重,洗了再穿。”
高岭急忙拽住她,“待会就大操场集合了,你现在洗了待会穿什么啊?”
对于容晓蓉不想军训,艾萍萍是非常不理解的,遂小声的问高岭,“晓蓉她怎么不想军训啊?”高岭回的干脆,“就是懒。”
眼看着十二点半了,卫茹先出了宿舍,继而其他几个姑娘也纷纷离开宿舍。
容晓蓉和高岭走在最后,高岭锁宿舍门的时候,304宿舍的女生也出了来,容晓蓉敏感的察觉到她们看自己的眼神透着怪异,扭头大刺刺的回看了去,那几个女生不料她目光如此直接且充满了侵略性,一时都有些慌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纷纷收回目光,低着头下了楼。
远远的就看到操场上人山人海,不过大伙儿很快就找到了组织,单辅导员也穿了一身军装,大概是为了让同学们便于发现自己,军帽并未戴,而是别在肩上,与她站在一起的共有俩个年轻军人,都只有二十上下的年纪,看上去稚嫩又腼腆,偏生板着一张脸,做出稳重威严状。
单辅导员拍着手大着嗓门说:“同学们,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指导员啦,如果你们有任何的思想和生活上的问题,尽管来找我。同学们……同学们请听我说,gentlemen请站在我的左手边,ladies请站我的右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