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哑在原地,等她回过神追出去,容晓蓉已经开车跑远了。
夏夜的风热乎乎的,高岭的心拔凉拔凉的,她预感到今晚会有事发生,这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她的脸也跟着冰凉凉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哭了。
要死了,要是容晓蓉恼羞成怒跟大哥提分手了,那她不就成了拖累友军的猪队友哩!
完蛋了咧!
容晓蓉借了车出门,只转到第二个她和高城约会常去的地方,就找到了高城惯常开的车。
不过,怎么说呢,她和高城能去的地方也不多,毕竟她不想被熟人看到他们在一起,从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兴水库。
容晓蓉手里拿着手电筒,没几步就看到草坪上凌乱的撒着几件衣物并一双军靴,搁在最上头的男士白色背心中央静静的躺着一块手表,看得出是被摘下来仔细放好的。
容晓蓉拿起那块表,手指头在表面轻轻摩挲了几下,随即在他衣服上一坐,关了手电筒。
这里是郊外,南边水浅些,沿岸搞了个公园,绿化植被做的好,遇到节假日常有不少市民过来玩耍,人气旺。而他们所在的北面则因为水深未开发,白日里尚且没几个人过来踏青,现在这点,除了几声蛙鸣虫叫,一丝儿声都没有。说来也奇怪,虽然临近胡泊,但这里并没有叮人的蚊虫,高城说这里长了一种草,驱蚊虫的。
容晓蓉漫无边际胡思乱想,湖面幽深暗沉像是浓稠的墨汁似隐藏着能吞噬一切的力量。若是平时容晓蓉绝不敢一个人坐在这,恐怖的环境总能滋生人类对妖魔鬼怪的幻想。人类的脑补能力是可怕的,可怕到自己能把自己吓死。
哗哗的水声越来越近,随着一声巨大的水花响起,一道矫健的身影自湖内一跃而上,仿若敏捷的豹,又像是海底鲛人。夜月下,虽然看不清面目,但那浓墨重彩的一笔,反而越发衬得他宽肩窄腰,肌肉结实,充满爆发力。
俩人离了五步远,高城才发现面前坐了个人。他一直在想心事,垂着头,或许打心眼里就没想过这地方会有人,警觉性也降至为零。
容晓蓉长长的头发随风微微飞舞,她洗过澡后就换了无袖绵绸睡裙,出门也只在外头套了件白色宽松衬衫。一双笔直的腿抱在胸前,脚上穿的还是拖鞋。
其实此刻高城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儿去,为了方便下水游泳,他脱得只剩一条内裤了。
二人对视片刻,容晓蓉觉得有些话必须说了,越拖越麻烦,“高城,我经过了深思熟虑,我们还是分……”
“让开!”
“……什么?”
他倾身过来,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她覆盖,眉眼凌厉,隐含怒气,强大的威胁感让容晓蓉情不自禁的脖子后仰,想要远离,抱住双腿的手也不自觉的紧扣在一起,但她又实在是个倔犟的人,目光与他碰撞在一起,不躲不闪,绝不露怯。
这样威胁感十足的高城让容晓蓉浑身都戒备了起来,而这样倔犟的容晓蓉又让高城倍感无奈。
高城原本一只手已经抓住被容晓蓉坐在臀下的衣裤,只要轻轻一扯,她就会被自己掀翻。可鬼使神差的,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盯着她的嘴唇,突然,轻啄了一口。
容晓蓉一愣,眸底翻滚着某种情绪,有片刻的犹豫,鼻息纠缠间,高城正要认输退开,她却突然跟想通了什么似的,柔媚一笑,看得高城一阵恍惚,放慢了动作。恰在此,一双柔软的手臂缠上了他,箍住他的脖颈,有些凶狠的吻了上去。
她几时这样凶残过,高城只觉得唇上一疼,口腔内溢出鲜血的铁锈味。
他微微眯了眼,眸底射出危险的光芒,一个发力就将她整个的压在了身下,吻得激烈,连喘息的机会都没。他一直视她若珍宝,若心肝,小心翼翼的供奉,就连恩爱亲吻也是浅尝辄止,生怕自己犯浑控制不住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