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一路上梁禧都憋着火。方知闲有必要那么怕自己吗?她是洪水野兽吗?难道她比那何香还吓人?
她刚刚不过是觉得他想动不敢动那憨厚样,实在是可爱的厉害,才想着顺手把他鼻梁上的碎发给撇开。谁知道他自己吓得整个身子往后倒,顿时对他生出的一点好感都全没了!
那么怕她,不知道之前是谁,让他走不走,还说做什么都愿意,现在自己不过是伸个手没还碰到他,都要他命一样!
就这梨园唱戏里面的哪个角儿,盼今夕里面的哪个姑娘,不比他懂得哄人,谁不是一看见她,就往上赶着,方知闲倒好!还往后退!退到自己差点摔倒,何香为难他的时候,和他在一个屋子里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怎么不见他退出房门!活该,还被别人说闲话!
一路上他还和个哑巴一样,只知道呆呆的坐着,看着自己生气,一句解释也没有,好歹也是在何家这种大染缸里面待过些日子的,今早说那些话的时候,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像个呆头鹅一样。
越想越气,她也不想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方知闲,便撑着头看向窗外,正巧看见了前面日月酒楼的招牌,记得要给二味带糕点,便把他赶下车,也不等他,直接让老王开车走人。
方知闲还呆呆的站在那,看着车远去,还吃了一屁股的汽车尾气。
一味,二味还在收拾着院落,长青在一旁啥也不干,只顾着嗑瓜子,丢瓜子壳,故意让一味扫不干净,看着一味被他都的脸红那样,他心里就高兴。
一味刚想用扫帚把长青赶出院子,到了院门却看见了小姐。
一看小姐这脸色就知道,有谁得罪小姐让小姐不高兴了,急忙放下扫帚想去哄小姐。梁禧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一味,又看了看旁边一看见自己来了,立马把抓着瓜子的手藏到身后的长青。
梁禧用一种“你以为我是瞎子”的眼神望着长青。藏什么藏,满地的瓜子壳,她看不见?
长青也觉得自己的下意识反应蠢的不行,怕小姐开口责怪他又欺负一味,连忙笑道,“小姐,我听说梨园又排了新的活,改明儿我就叫,哎,哎,小姐,我,改明儿叫他们来家里…”
长青话还没有说完,梁禧听都不想听,直接略过他,走进屋里。
就连刚想问小姐,糕点呢的二味,都发觉小姐不高兴,只敢撑着扫帚现在角落里,看见方知闲没有跟着小姐回来,肯定是方知闲惹了小姐不高兴!这人怎么那么讨厌!小姐救了他,他还不懂得好好报答小姐!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没人敢再去打扰梁禧,小姐生气的时候,最不爱人多嘴了,便都低头努力的想着快点打扫好院子,让小姐吃晚膳时出来可以看见这院落干干净净,一眼望过去豁然开朗!
刚打扫完没多久,方知闲就回来了。他手里面提着三袋四方纸包着的糕点,上面的红方纸印着日月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