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泽进来坐下时,一眼便发现了苏瑾。不过他并没有揭穿她,只若无其事地和段宏对峙着。
“知道朕为何将你唤来么?”
“臣不知。”
“不知?呵,只怕是假不知吧。”赵德泽嗤笑一声,望着面前臣子的眸里隐隐有杀意浮现。
“望陛下圣裁。”男人回话的口吻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察觉不到天子的滔天怒意正欲发作。
赵德泽将书桌上的奏折悉数掀开,挥向段宏,逼问,“狄菁在哪?说!”
“狄将军在返京路上遇袭,如今,下落不明。”
闻言,皇帝嘴角的讽意愈发深了,他直直地盯着面前的段宏,发问道,“可为何朕听闻,他被你关在府中的地牢?”
面对着皇帝滔天的怒火,段宏并不慌张,只低低地说了一句,“臣也听闻,陛下最近娇宠着一个女子,还不许旁人觐见?”
皇帝的手轻轻扣了下案几,望着段宏,最后才吐了句,“很好!”
段宏拱手,语气很平常,他说,“陛下好,臣才好。”
听到这里,再想到手札上第一行小字写着的那句,遇段宏,则避之。一时间,苏瑾脑中反复缠绕着的丝线,忽的便散开了。
原来,竟是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父亲能与他做出形婚的交易,怪不得手札上记录,道她好不容易出逃,却被他逮住,再亲手送给皇帝。
后面赵德泽和段宏还说了些什么,苏瑾便一概不知了。等她回过神时,便只听到房门扣住的声响,赵德泽立在书桌旁,问她,“怎么?阿瑾是想要继续躲着么?”
苏瑾顿住,思绪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