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信攒着这张纸条,脸颊两侧烫得发红,她悄悄巡视了一圈,大家似乎都在认真听课,哪一个看起来都不像是给她扔纸条的人。正要收回目光,却发现晨奇正盯着她,眼神说不出的哀怨。
与白信目光交接的一瞬间,他一下扬起嘴角,笑得十分灿烂,还朝她吐吐舌头,像只忠诚的大金毛在和主人撒娇。
白信望着晨奇眼中明晃晃的笑意,有些于心不忍。她蹙了蹙眉头,扯着嘴角冲晨奇笑了笑,又转回身子,面朝着黑板。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晨奇的笑容似乎凝固了,他怔怔的盯着白信的背影,在桌肚底下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得青筋都凸了起来,像老旧的树皮和树根,蜿蜒盘踞在他的手上。
仍未熄灭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几条讯息的传送界面。
陈绿箩:[图片][图片][图片]
晨奇呆楞了许久,才把目光收了回来,他垂着眼睫,视线落在温显和白信贴身亲吻的那几张图上。
陈绿箩:这就是你可爱的小女朋友?
他没有回复她。
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晨奇甚至不敢去质问白信一言半语,他怕自己一问,白信就会直接和他摊牌,然后和他分手。
他知道白信不爱他,她只是太寂寞了。他把那几张图来来回回的翻看,以至于一闭上眼,那几张图的光景就能清晰的在他眼前浮现出来。
他吻着她,白信的腿和他的交叉着缠在一块。她和他在一块儿的时候,只有情到深处,她才会张开腿迎接他,他知道那只是因为欲望。白信不喜欢和他接吻,偶尔有几次陪她睡觉,她不想做爱,也只是她单方面抱着他,她厌恶甚至是惧怕他对她的身体接触。
他像一个工具人,这一点他才清楚不过,他只是白信在寂寞长夜中慰藉的一个对象罢了,可以是他,也可以是任何人。
但她对温显不同,不论是陈绿箩发来的这几张照片中的她,还是那一晚,她在排练室和温显……
是了,其实那一天,他在外面站了很久。
艺术楼晚上空空荡荡,有一点声响都听得清清楚楚,更不要说白信那再熟悉不过的娇哼声和温显低沉的那一副嗓子。
古洲是小城市,市里总共也就那么十几二十个学校,他和温显一直是同学,对他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陈绿箩看他不回复,像是不死心,又传了一条简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