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这天决定签署了器官捐赠协议,这是冷月消失后的第一年,我有预感我可能活不了太久了,如果我提前离开却还没找到她,那就让我看过她的眼睛,为她跳动过的心脏,触摸过她的皮肤,能以其它形式存活下来。她那么讨厌一个人,知道我先走了应该会难过吧。”
……
“我在伦敦订的求婚戒指送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公司也知道了,竟然在传我要跟林琴订婚,冷月知道了会不会跑回来跟我大闹一场。呵,那样也好,得好好气她一次。”
……
“……已经500天了,冷月,为什么你在梦里总是只给我留一个背景?我好想你,”
“你不想见我了吗?”这几个字被重重划掉了。
在整理梁默那个空空的公寓时,谢冷月才在梁默的笔记里知道,他为什么决定捐掉器官,她记得梁默以前不爱写日记。
要不是看到这个本子,她永远不知道梁默那么骄傲又夺目的人,原来在感情里这么矛盾又卑微。
“冷月,该回去了。”
齐铭在门口唤她。
“好,”谢冷月起身,合上本子拿起来递给他,
“火葬安排在今天下午是吗?把这个笔记本一起烧了吧,我不想看了。”
“好。”
齐铭没说什么,接过本子。
“最后两件事。”
谢冷月突然停下来,语气依旧言简意赅,齐铭已经习惯她出院这几天频繁的沉默,耐心等她继续。
“帮我安排一个律师还有一个助理,我要卖掉在孟奚衍公司里的股份,舆论造势或者秘密转让都行,我想卖个好价钱。”
“还有,帮我订一套婚纱,不用现做,葬礼那天来得及就行。”
齐铭拉住她的手腕。
“你准备做什么?冷月,你得提前告诉我。”
“……其实,我也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