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墨站在leni差点被砸到的地方往上看。
这个位置,正好对着一排窗口。
据leni所说,她午休完,保姆带着她出来玩,看到地上有一个轻松熊的钥匙扣,就蹲着拾起来,这时,一个花瓶掉了下来。
这件事后不到半小时,地震发生了。
其实如果是平常,说不定唬弄不住安夫人,可因为地震,安夫人当时慌乱,把这件事里的巧合也抛到脑后。
这件事最关键的地方是时机,最需要的其实是一个人的配合。
林惊墨摸了摸leni的头,看着几步外垂着眼的保姆,心里有了计较。
只是,刚戏弄过程耀司,现在去找他,林惊墨饶是脸皮再厚,也觉得别扭。
别扭归别扭,现实摆在眼前,这是他的酒店,他想要安夫人的合作,又有超出自己一万倍的能力去刚沉星辰,告诉他是最好的办法。
……
程耀司仍住在之前的别墅,林惊墨送完leni过去,直接敲门,敲了几下没人应,她见门虚掩,就推门而入。
别墅带着小院子,青石路直通客厅,林惊墨走到客厅,也没看见人,心里奇怪,唐天与不是来找他舅舅?还是说他们去别的地方了?一边纳闷着,一边喊了声:“有人吗?”
说完没几秒,程耀司从卫生间出来,见到她,脸上表情一点不意外,显然是听出了她的声音。
他手上拿着个杯子,转身又回了卫生间,林惊墨本在外面等他,但听着水流声一直不断,他也不出现,便只好走进去。
程耀司还在涮他那个杯子。
感情这货有洁癖。
他没抬头,问道:“找我有事?”
林惊墨莫名回了句:“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说不定我是来找学长的呢?”
“学长。”他关了水龙头,从镜子里看她:“你跟进来,是要找学长?”
林惊墨感觉他的语气有点古怪,又琢磨不出是哪里怪,只好说正事儿。
“你想跟安夫人合作吧。”
程耀司把杯子放在一边,转身倚在洗脸池上一言不发的继续盯着她。
那种高深莫测看起来十分有城府的眼神,林惊墨一直想学来着,她止住自己脑海中奇葩的想法,接着道:“我碰到她女儿,沉星辰救了leni,大概用了点手段,我怀疑跟leni身边的保姆有点关系……”
才说得两句,面前的人忽然大步朝她靠近,林惊墨本能的想要叫,却一把被他捂住嘴。
热气喷在她耳边。
“嘘……”
林惊墨一呆,也注意到屋外的动静。
“小舅舅?”
她瞪大眼,仰头看着此时跟她面对面不过几厘米的男人,一阵无语。
这下好了,没有让她第一时间出去,不是偷情也搞得像偷情。
她紧张得凝神静听唐天与的脚步声,与此同时,程耀司也开了口:“我在卫生间。”
林惊墨吓得冲他猛眨眼,这货却好似看她惊慌失措很高兴,眼里竟有一点戏谑轻快的笑意,他又贴到林惊墨耳边,用生怕惊动空气的音量,裹住她整个耳蜗,问:“你怕什么?你不是胆子很大吗。”
林惊墨暗翻白眼,心想能一样吗?
虽说上午在房间里她也戏弄了他,但那会儿她心情很差,加之他出言挑衅戳她伤口,林惊墨确实有点失控,才会做出大胆之举,现在她心情平复,跟那会儿当然不能比。
外面,唐天与压根没想着卫生间里除了程耀司外还有别人,他也没往那边看,走向自己刚才坐着的位置,拿起电话:“哦,我手机忘了,走了。”
只是走出几步,他想到点事儿,又返身回来。
程耀司本放开了林惊墨,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敏锐的察觉到他离卫生间越来越近,心脏差点漏跳一拍。
卫生间格局一览无余,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要去窗帘后,势必要经过门口,最要命的是,这卫生间根本没有门,连关门都做不到。
林惊墨此时真想踹程耀司一脚,现在也只能求救般看着他,祈求他能有一点什么办法。
她头一次对着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程耀司牵唇一笑,大声道:“天与,我在忙。”
唐天与以为他在处理自己的私事,停住脚步,“我妈说让你记得跟外公打个电话。”
等外面再无动静了,林惊墨一下挪开,从表情可以看出,她心里还是后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