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飞扬跋扈的常芷萱老实了,保持着距离指着刘莉娜的鼻子,“你说,你是子恒花多钱雇来的?”
刘莉娜呵呵一笑,“钱?貌似我比他更富有!”
常芷萱吞了吞口水,“总之你们就是假结婚,骗不了我。”
项子恒快步进了茶水间,一言不发,动作简单直接,两只手由黎夏念的肩膀一路摸到脚踝。
黎夏念坐在椅子上,已经被他这怪异的行为震惊得哑巴了,张了好几次嘴也没说出话来。
在她身上摸了一圈,项子恒站起身目光炯炯的瞪着她,就好像这次的事端是她挑起来的,“蠢,以后咖啡也用不着你冲了!”
黎夏念回了神,“跟我有毛关系啊,是你人红是非多……”
“你认为这个也是假的?是不是得等孩子生出来,你才能认清现实?”刘莉娜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从门外传来,黎夏念一下就不知道自己后面要说什么了,半张着嘴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目光明明还在自己身上,却仿似遥不可及,她看到男人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转身出去。
黎夏念耳朵嗡嗡作响,可她还是听清了,她听见项子恒掷地有声的说,“就是这样,她已经怀孕了。”
常芷萱哇地一声,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两条腿乱踹乱蹬的发泄,“不可能,你们是假的,她不可能结婚,我不信,不信,子恒、项子恒,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从二十岁就开始喜欢你,八年,我喜欢了你八年……”
黎夏念连忙转身背对,仰着头努力瞪大眼睛,常芷萱的话令她心酸,如果说那个女人是痴情,那么她就是傻子,她用了十一年,踏着荆轲等他归。
“八年就可以介入别人的婚姻吗?八年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当小三吗?告诉你,我们婚礼当晚就怀孕了,现在已经一个月了!”
听到这话常芷萱的哭声更大了,黎夏念听得揪心,不知道是因为刘莉娜的话,还是因为常芷萱的哭,她转身,“够了,别再说了,她,已经听得很清楚了。”
说着她绕过挡路的几个人,仓惶的朝办公室走去,尽管她的背影是盛气凌人,可她的内心,渺小得连一颗尘埃都不如,这话她是为自己说的。
结婚当晚,结婚当晚……她记得那一晚她险些被沈诺欺负,她记得那一晚她捧着那个手机壳,可笑的像个傻子一样说了一宿她需要他。
刘莉娜用肩膀拱了拱发呆的项子恒,这才将他的目光从黎夏念身上引到她身上,“怎么,心疼?”
项子恒没回话,揣在裤兜里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何止是心疼,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心挖出去给那个女人看,恨不得马上拥她入怀告诉她不必伤悲,可他没有给她幸福的十全把握。
未来,是相爱,还是相忘,谁也无法预言。
黎夏念摔门进屋,然后动作就停顿下来了,她站在门边愣愣的望着那张老板台,耳边不停的回响着刘莉娜的话,已经怀孕一个月了,他有了妻子有了儿子,她又算得上什么,瑞瑞又……
不,是她妄想了。
黎夏念用力搓了搓额头,她跟瑞瑞从来就不是他的责任,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不知道傻站了多久,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她连忙回到座位拿起笔,继续抄写那份资料。
门被推开,率先进来的是刘莉娜,径直走到办公桌对面落座,随即便是男人沉稳的步伐。
她低着头,只能看到他的脚步,由远到近再到远,最后坐在了刘莉娜对面。
不多时古特助也走了进来,“项总,这是你刚刚要的声明书,你看一眼。”
项子恒根本没接文件,将权利给了刘莉娜,“你决定!”
刘莉娜回头朝黎夏念瞄了一眼,嘴角挂着笑意,“那就这么决定了,马上发出我怀孕的消息,还有这个,b超,附带着一起发,免得有人不信!”
一个错别字,黎夏念看着笔尖那个写得面目全非的字,说不好心里的感受,究竟是烦躁多一些,还是伤痛多一些。
项子恒看向古特助,加重了语气,“下班之前我要看到网络上的新闻,还有公司保安,刚才谁当班,给我开了!”
古特助惶恐应声,“好,我这就去办,刚刚让项太太不舒服了,实在是抱歉。”
刘莉娜很自然的摆了摆手,一副女主人神情,“去吧去吧!”
古特助刚一离开,项子恒就下了逐客令,“这里是公司,你在这影响工作,去,该干嘛干嘛去。”
刘莉娜朝他挑了挑眉头,转身走到黎夏念身边,“我们都是准妈妈,应该有很多话题沟通,我可是一直想要跟你交朋友的。”
说着她拿过一把椅子坐在了黎夏念身边,看着她那秀丽的字惊呼了一声,“哇,你写字好漂亮啊。”说着还捧起了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把玩着。
“没听到我的话吗?马上回家去!”项子恒的声音突然就提高了,就好像很反感刘莉娜跟她接触一样。
黎夏念一把抽回手,这男人是在害怕吗?害怕她将他们之间的暧|昧说破?害怕他的老婆会受到伤害?
她将笔重新拾起继续写字,要她去面对他们的恩爱,这是她这辈子遭遇的最大的酷刑,远比沈诺五年来对她的折磨还要狠!
刘莉娜站起身,不满的嘟囔道,“回家就回家嘛,我只不过是想跟念念交流一下育儿经,还不都是为了你!”
项子恒一掌拍在桌面上,“给我离她远点!”
赤.裸.裸的伤害,她是瘟疫吗?
刘莉娜缩了下脖子,俯身凑到黎夏念眼前,“亲爱的,哪天我单独约你,拜拜!”
办公室门关紧,只剩下他们两个,却寂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她攥着笔紧了又紧,好半天才继续书写。
不多时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要是约你,不许答应,给我离她远点,记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