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准备带凉玄乐离开之时,被凉玄乐从身后用淬了毒的匕首捅了一刀……
那匕首留下的贯穿伤还未痊愈,肉体明显的疼痛提醒着凉锦,她的记忆并未混乱,凉玄乐的的确确偷袭了她,但是,为什么此刻,她还好端端的活着,并未丧命?
但,她醒来之后竟身在棺材里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寻常了。
她来不及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势,忍着伤口的疼痛,将灵识扩散开来,想弄清自己现下的处境。
一探之下,她发现她现在容身的这个棺材在一辆破旧的马车上,正朝着未知的前方摇摇晃晃地走着,四周景色极为荒凉,马车所行之路异常偏僻。
驾车的人身上穿了一件灰色的袍子,拉车的魔兽和人界的马匹长得有些相像,却又不完全相同,那魔兽头顶有一枚螺旋形的弯角,看起来很是锋利。
那驾车的灰衣人背对着凉锦,身上好像没有气息波动,乍一感应之下,凉锦甚至怀疑这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驱壳。
就在凉锦思索着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凉玄乐又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那背对着她的灰衣之人突然开口:
“既然已经醒了,就快点走。”
其声沙哑,含糊不清,像是嘴里含了什么东西,若不是凉锦注意着他,恐怕会听不真切。
凉锦脸色微凝,下意识地抿紧了唇角,但她并未感到慌乱,毕竟她虽然身在棺材里,却能安然醒来,就说明眼前之人在短时间内不会对她造成危害。
她沉默地掀开棺材的盖板,忍着胸口的疼痛坐起身,看向那拉车之人的背影,疑惑地问道: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棺材里?你又是什么人?”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眼下她心中许许多多的疑问都得不到解答,让她心头多多少少有些焦虑。
凉玄乐的态度也让她很是在意,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调查深究,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灰衣人,应该与凉玄乐之间,有些什么联系。
回想地牢中发生的事情,凉玄乐不像是被人控制了意识,她是按照自己的意愿从背后给了凉锦一刀,但那一刀并未夺走凉锦的性命。
思及此,凉锦立马凝神查看了一下自己胸口的伤,那道伤口是从背后贯穿至前胸,由后心捅入,看起来就像穿透了心脏一样,然而却小心地擦着心脏边缘过去,并未真正伤到要害。
令凉锦昏迷的,并非刀伤,而是刀口上涂抹的,疑似于迷药,或者有龟息之效的秘药。
凉玄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凉锦冷静下来之后,思路变得清晰很多,她隐约想起来,那个黑袍魔帅并未被她一剑重创,她在昏迷之前,看到那魔帅毫发无损地站了起来。
也就是说,他完全有机会在凉锦不注意的时候出手,但凉玄乐提前了一步,赶在他前面从后背偷袭了凉锦,造成凉锦已经被杀的假象,也因此留下了凉锦的性命。
凉玄乐是为了救她,所以不得不这么做。
至于她此刻为什么会在这里,恐怕就只有眼前这灰衣人才知晓缘由了。
她感应不到这灰衣人的深浅,在九幽生活的人不可能寻常,所以凉锦几乎可以断定,这个灰衣人的实力不会比她在地牢里遇见的那个魔帅差。
这种层别的人,肯定知道很多事情,但凉锦也无法确定,他究竟愿不愿意回答,之所以这样问,不过是一种尝试而已。
那灰衣人用手中的皮鞭催促着魔兽继续前行,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忽然说道:
“现在我们正在去天风郡城的路上,我要把王女故友的尸体葬到天风郡城的紫竹林去。”
说到此处,他的话音稍稍一顿,而后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再晚一些,就算是王女也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