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没接。玄陈送的,她已经有很多幅了。
小时候喜欢一样东西,当它的饱和值超过自身对它的需求时,就不喜欢了,就像吃东西,多好吃的东西,老吃,也腻了。
玄陈看出她兴致不高,却也不问。
哪怕一句呢?问问她怎么了?讲讲对于两个人目前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持什么态度。
他没有。他除了把北夏安排在布幕前,并没有话说。
北夏坐在编织椅上,想着他俩这莫名其妙的相处,想着在那一张张纸上看到的事实,一动不动,倒不用玄陈提醒,不过,玄陈也没看她,那架势,就好像已经把她的模样刻在脑子里。
玄陈很快完成一张速写,手上全是铅,他把画拿给北夏,“发布会之后我想出趟远门。”
北夏眼还望着地面,没着耳朵听,更遑论把画接过去。
玄陈把画放下,在她面前蹲下,“想吃什么?”
北夏眼中风景,终于添上一个玄陈,她回过神,“我吃过了。”
“我还没吃,你陪我。”他说着话,要领起她。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动静,玄陈想起什么带着北夏连番几个转身到门后,把她抵在墙上,在大门被人推开时,俯身吻住她嘴唇——
很礼貌,很绅士的吻,没有深入,似乎只是要保证北夏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推门的人见画室没人,嘟哝一句,又走了。
很快,外头传来:“没在啊。是不是约了今天请客啊?这是晃点我们呢?”
“不能够吧?玄陈挺靠谱的,要说你晃点那倒有可能。”一个女孩儿。
“楼下门开着,想必是有事儿出去一趟,等等他吧。”一个青年人。
“那要不咱先鼓捣上?反正东西都带了,我九宫格的铜锅都背来了。”一个正太。
“来来来!搞起来搞起来!咱们bar多少年没这么齐茬儿的聚过了。”一个轻熟女。
……
还有一些声音没什么辨识度的,七七八八,叽叽喳喳。
北夏早在他们开口第一句,就清醒了,待人脚步声渐行渐远,才推开玄陈。
玄陈擦擦唇上北夏的口红,笑,“这么用力推我。”
北夏整整衣裳,“你躲什么?不是你的朋友吗?”
玄陈靠近,“本来约好来我这里吃火锅,但你来了,我就不想跟他们吃火锅了。”
一想到调查结果,她声音淡淡,“你不是说你预感我会来吗?不是说专门等我吗?”
玄陈笑,还在靠近,“你在计较什么?跟他们约好,和我一直在等你,又不冲突。”
北夏往后退,不小心碰掉石膏,‘啪’的一声。
楼下立马上来人,推门声伴随着询问,“什么动静,是有人吗?”
玄陈只能是将北夏打横抱起,上了小阁楼。
画室进来三个人,两男一女,“也没人啊,那什么动静啊刚才?闹鬼了?”
女生怯怯的,“你别吓我啊,青天白日的,哪儿来的鬼。”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石膏,这东西从哪儿掉下来的?”他捡起两快碎的。
他们还在说着,就在小阁楼门外两米处。
北夏有些生气,她又不是见不得人,躲什么?
她怒上眉梢,正要推门下去,被玄陈扯回去压在身下。
两个人动静不轻,带着木质地板吱呀作响。
女孩心思细,察觉到响动,又走近两步,“这是个门儿吗?”
北夏正要说话,玄陈又覆唇吻上她。
她当然反抗,凭什么老给他占便宜?就算是不值钱也不带这么糟蹋的!何况她不是!
玄陈被她挣扎的膨胀了,什么东西抵在她腿根。
北夏不敢动了,心跳快的让她缺氧,她只能张开嘴,可刚一松开牙关,玄陈舌头探了进去。
如果说之前只是阻止她说话,那现在就是在吻,确切的吻。
北夏早过了认死理、纠结到底的年纪,这个吻让她舒坦,冲散了她的愤怒,她也不气了,攀上他脖子,尽情的回应,扭动水蛇的身子,摩挲他的骄傲。
玄陈呼吸愈发粗重,也不忘在北夏腰上摩挲,同时更不放过她的深不可测。
一个女人,最美的地方不过是张开两条腿,把所有风光都展现,毕加索如是认为。
北夏也这样觉得,玄陈也是。
门外讨论声还在继续,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全方位剖开他们对彼此的渴望,也承受着刺激和心慌意乱,逼仄的阁楼上空气开始稀薄,叫他们更努力的在彼此身上攫取氧气。
直到人声渐远,玄陈把北夏的束缚撑开,埋首在她颈间,放肆的侵略,侵略的北夏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