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过去,玄陈默默牵住她的手,轻声说:“以后,你有我。”
北夏回神,在他怀里又蹭了蹭,“嗯。”
以后,你有我,我是你的光,你只需要被我照耀,只需要跟我走。
我护你一世不受欺凌,也为你一生山溪绕长风。
第39章
碍着意外, 两人在哥本哈根养了一个多星期的伤,所有华夏本来的行程,都缺席了。
在医院住了几天, 他们就回了玄陈的旧公寓,北夏没看到艾娜,也没多问。
那天中饭时, 玄陈告诉她, 艾娜被送走了,被送到一个最适合她、能叫她好好生活的地方。
是以后来养伤的日子, 两个人过上了老夫老妻白马成流、千帆过尽的淡泊生活。
美好氛围中,没有打扰,没有似是而非的所谓真相,没有身份、地位、合适不合适的烦恼。
玄陈还是每天画画,画风、画雨、画大海, 画天空,还画北夏。
睡着的北夏, 醒着的北夏, 不会做饭弄得厨房乱七八糟的北夏,跟渔民因为两条青鱼不新鲜打嘴架的北夏,小心翼翼给他捏捏肩膀、亲亲他脸颊的北夏……
在这里,她是一个有烟火气的普通女人, 不是那个扛着天,踏着地,什么都需得首当其冲的北家家主。在这里, 她可以停下来,还可以依靠玄陈,依靠她的男人。
玄陈喜欢她午后猫咪一样蜷在榻上的模样,看着她,总是心软的像草莓味儿的棉花糖。
北夏睡过午觉醒来,玄陈还在画画,画了一个海中的漩涡,漩涡中是一个苦苦挣扎的女人。
她站定在玄陈身后,手搭在他肩膀,她的角度看过去,那个女人身上尽是她的影子。
玄陈放下画笔,握住北夏的手,拉到眼前,亲亲,放在心口位置,“饿了吗?”
北夏躬下身子,从后边搂住玄陈,贴近他左脸,“我是猪吗?吃了就睡,睡醒就吃?”
玄陈低笑,“我怕你饿着。”
北夏没应茬,眼在他的画上,“你画的是我吗?”
玄陈顿了顿,“是你,又不是你。”
北夏皱眉,从他身后绕到身前,攀着他脖子坐在他腿上,“怎么说?”
玄陈告诉她,“我本来没想画你,可画着画着,全是你的特点。”
北夏自然是得意,眉飞色舞的,“你离不开我了吧?”
玄陈埋首在北夏锁骨,“嗯。”
北夏顺顺他后脑勺,“那就不要离开我。”
玄陈弯弯唇角,我那么辛苦才等来你,凭什么我要离开你?
北夏想听他讲他的画,“这个漩涡是什么意思?”
玄陈看向她手指的方向,“罗伯特·史密斯的防波堤看过吗?”
北夏点头,“看过,大地艺术,他另外一幅螺旋状山丘也看过,是个蛮有天分的人。”
玄陈问他,“你看我这个漩涡,像他的防波堤吗?”
北夏看过去,须臾,用他的话答他,“像又不像。”
玄陈攥住北夏指出去的那根手指,握在手里,“那么多脱离现代文明的作品,我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史密森的这件。他把他的悲观、自大糅杂其中,却不乏对自然的尊重、推崇,他以调和生态、社会矛盾为毕生事业,用他对色相的灵活运用,以及天生的艺术感完成这幅作品,成为美术史上一件富有神秘色彩,又充满人文气息的瑰宝。”
北夏不知道他科普史密森是什么意思,“你怎么想到用他的思路作画了?”
玄陈说:“那天你在海里,我回头看你那刻,整个天地都昏暗下来,你是一片混沌中唯一的光点,就像漩涡的中央位置,是星云,也是古老的文明里放置信仰的地方。”
北夏听得似懂非懂,“总之是很重要的,是吧?”
玄陈搂紧她,“当然,我一直知道我爱你,却是在那一刻才知道,你竟是我生命中的光点。”
北夏心开始狂跳——
这个男人为什么能把爱她和艺术那样完美的结合起来?
北夏把脸埋进他肩窝,“你不要画那样叫我心动的画了,万一我又买回来怎么办?你以为我有钱,我就有钱到可以无限支持我追星啊?”
玄陈笑,“我的画都给你,不要你钱,还有赠品。”
北夏挑眉,“什么啊?”
玄陈夺走她的唇,唇舌相抵,吻得她七荤八素是他最擅长的事。
他,他是赠品,绑定道具,不能扔,不能销毁。
北夏面红耳赤,拍拍玄陈胸膛,“缺……缺氧。”
玄陈不舍的放开她,脑袋里火苗着的旺盛,叫他又没忍住,埋在她颈间好一阵亲吻。
北夏脖子传来痛感,皱起眉,“我没法儿见人啦!”
玄陈不饶她,“那就不要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