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实在说不下去了。陈记者实在喝醉了,人也变得激动起来,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许宏伟顿时也僵住了,实在不知如何安慰这个伤心人。
苏秀秀却轻飘飘地说道:“陈哥醉得这么厉害,回家也是要出事的。”
许宏伟只得拖着这个醉鬼往屋里走,可惜,这人一醉了,倔性就上来了。他流着眼泪说道:
“我不留下,我就要回家。”
这时,苏秀秀投了一个湿手巾,糊在他脸上。
陈记者才恢复了些许的理智。他又一脸坚决地说道:“我还是要回去。”
苏秀秀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还是留下来的好,亲朋好友不怕你麻烦!”
一时间,陈记者只觉得心头一振,他实在没办法拒绝她的话。最后,酒劲又上来了,也只得留了下来。
许宏伟也不得不上前来,照顾他。
刚好这时,彭小茹在收拾东西,许宏伟又把陈记者架回屋里。
海大爷忍不住对苏秀秀说道:“你又看出来了吧?”
苏秀秀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海大爷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这丫头这身本事也实在麻烦,怨不得你爸不放心,让我盯着你呢?可这哪里是我能看得住的?”
苏秀秀却很淡定地说道:“这事无妨,我心里有数。”
海大爷心话说,你个小毛丫头连自己真正的本事都摸不清楚,心里有个屁的数。
只是,他感激苏秀秀曾经救过他,自然也不想在她面前爆粗口。可这事他真不管,又对不起容五爷的一番嘱托。
海德惠思来想去,一咬牙,就对苏秀秀说道:
“我小时候,我爷爷总是跟我说,像我家这样,会点偏门本事的,总要行善积福才是。
慢慢地,我心里就见不得别人受罪了。这毛病改都改不了。我也想着既然能帮的话,何不帮人一把呢?直到我遇见那个姓孙的,才开始后悔。
我这些年一直在想,倘若当初没多事救他,让他死了那有多好?我老婆孩子也不会出事。
这些年,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到底为什么做了那错事。直到遇见了陈记者,又看到了那位局长,我才想到,凡事有因就有果。总之,你还是小心因果才是。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
苏秀秀却冷不丁说了一句,“我倒觉得,您这话有点问题。您行善积福总归是好事。错就错在看错了人,再就是您不够小心,外露了家财。说到底那姓孙的本性恶劣,才是因。”
苏秀秀要帮别人总会先看那人的相,倘若那人本性有问题,她肯定会冷眼,看着那人去死。
海大爷顿时又觉得,秀秀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一时间他反倒糊涂起来。
只是,不管怎么说,他也不能有违容五爷所托。
海德惠思来想去,决定有空再去那条旧胡同里,找那人聊聊才是。
另一边,苏秀秀只觉得她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每每总是面对着不同的选择。
只不过,从这一次开始,她心有牵挂,反复思量之后,才稍微暗示了一下,也并没有直接插手。
就算有因果一说,应该不是她的?
很快,彭小茹就跑出来对苏秀秀说道:“我跟宏伟说了,等会我们先送你回去。”
苏秀秀忍不住问道:“那陈记者呢?”
彭小茹就说:“他已经睡死了,何况海大爷也在家呢,多少也能照应着点,我们快去快回。”
苏秀秀这才点了点头,这时许宏伟也出来了。
两人骑着车,先把苏秀秀送回家,然后许宏伟又送彭小茹送回家。
就这样,一切都算顺利。
等到第二天,陈记者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才发现他们住宅区遭贼了。
有一户人家跟贼起了争执,被一个年轻的蟊贼捅了肚子两刀,送去医院急救了。
关键是那受伤之人,正好是陈记者的邻居,两人平时关系也算不错。
陈记者心中暗想,他昨天没回来,倒也逃过了一劫。再一细想,他又有些后怕。
为了这事,他还特意又去了趟许家,感谢他们留宿他一夜。
许宏伟本来想说,这事也多亏了秀秀劝你,却被海大爷硬生生地转移了话题。
他对陈记者说:“你本来也是一个人住,以后有空不如常来我们家里。等我要回了老宅之后,你常来住住就更好了,我们海家大宅是养人的。”
陈记者也知道他们老宅风水好,连忙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两家人关系反而更加紧密了。陈记者也不断地给海大爷出主意。
只是,他隐隐觉得,苏秀秀好像也帮过他的大忙。
只可惜,海大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瞒着苏秀秀的事。就算陈记者问了,海大爷也会千方百计地转移开话题。就好像他恨不得把那小闺女给藏起来似的。
陈记者哪里又知道,海大爷还在纠缠在因果之中呢?
苏秀秀总归对他有再造之恩,容五爷又肯帮他,海德惠却不知道该怎么帮着那个异于常人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