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婆婆却只是说:“以后你跟我学点东西,以后也就知道了。”
苏秀秀那时候眼看就快断粮了,她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行吧,那我就跟您一起混口饭吃。”
后来,两人一起做了神棍。
苏秀秀给瞎婆婆当了眼睛,那老太太却是个有真本事的。她没办法看相,就给人家摸骨。
她说得那一套,一般都很准。慢慢地,她们的钱越来越多,日子也好过了。苏秀秀自然也不用再挨饿了,个子也长高了不少。
瞎婆婆虽然是个孤寡性子,可是十分疼苏秀秀。相处下来,两人也就成了家人。
苏秀秀干脆就拜了瞎婆婆师傅,学了几分真本事。
等到她们的日子变好了。苏秀秀也曾后悔过,如果当初她能把瞎婆婆,送到大医院去治疗,说不定还能保住她那一只眼睛。
那老太太却说。“这是命中注定的报应,怨不得别人。”
而且,她俩眼全瞎了之后,反而多了看透生死的本事。
后来,瞎婆婆就带着苏秀秀一路行骗,把神棍这个勾当,做得风生水起。
瞎婆婆似乎什么都知道,人也是神神叨叨的,倒是教了苏绣绣不少真本事。
而且,两个苦命人凑在一起之后,命就变得非常好。
所以,三十年后,苏秀秀靠着半蒙半骗,几分看相的本事,也就成了玄学大师。
苏秀秀既然有幸重生回来,前世所欠的恩情,今生必然要还。至于她师傅的命,苏秀秀自然也会救。而且,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的眼睛。
第二天早上起来,苏秀秀脸色并不太好,就好像没睡好觉的样子。
孟庭松一看她这样,就不免有些担心,他想着倒不如这次先不去动物园了,让秀秀留在家里好好休息。
可苏秀秀却不同意,仍是坚持一定要今天出门。
孟庭松实在说不过这姑娘,只得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都收拾好了,就出了成府胡同,到了车站。
就在孟庭松想拿水给苏秀秀喝的时候,一辆比较空的公共汽车正好进站了,孟庭松也来不及看车牌子。
苏秀秀三步两步就上去了,孟庭松自然是跟在她的身后。
孟庭松平日里一直在部队呆着,家又住在昌平,对京城的路段并没有那么熟,只是隐约记得他回来时坐的车。
所以,即使是听了站名,他也没发现这辆车有什么问题?
另一边,苏秀秀一上车,就靠在椅背上,合上双眼,闭目养神。
孟庭松看过去,能看见苏秀秀眼底的那道青影。知道她昨天晚上没睡好,孟庭松自然也不愿意打扰她。
所以,这辆车开了得有半个小时,一直到了终点站,他们才发现坐错车了。
这也是难免的事,俩人自然也不会互相责怪对方。
下车后,孟庭松原本想着再找合适的公共汽车坐回去。实在不行的话,坐同一辆车返回成府胡同那边,再坐车去动物园儿也是可以的。
哪怕直接回家休息,他也没什么意见。
只可惜他想得挺好,一下车却发现苏秀秀脸色苍白得厉害。
孟庭松也顾不得其他,搀扶着苏秀秀就想找个阴凉的地方,先休息一下。
两人往前走没多久,就拐进了一个胡同。
那里正在闹事儿,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恶汉,正在殴打一个穿得破破烂烂,花花绿绿的老太太。
苏秀秀平时就是个心善的人。孟庭松一直觉得这姑娘的骨子里就有些嫉恶如仇。
一看那边恶汉欺负老太太,苏秀秀顿时就不能忍了。放开孟庭松的手,大步向着那边就走去。
她又忍不住喊了一声。“你再动手打人,我就到派出所找警察来!”
原本街上的人都在看热闹,也没人制止,那大汉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正要拿砖头往老太太的脸上拍。
突然跑出来这么一个小姑娘,冲着那边大吼了一声。
那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就跟中了邪似的,手抖了抖,那块砖头怎么也砸不下去了。
这只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
下一秒,那恶汉回头一看,竟然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阻止了他。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他很快就扔下那老太太,向着苏秀秀这边走过来了,手里还拿着那块儿板砖,嘴里也不干不净地骂道。
“关你这个小毛丫头鸟事?你大爷我想打谁就打谁?不让我打那死老太婆,我今天就好好教你这小死丫头怎么做人?看你还敢不敢去派出所报案了?”
那壮汉一开始只是吓唬苏秀秀,这时候但凡是聪明点的孩子,也该转身逃跑了。
只可惜苏秀秀根本就不为所动,只是面无表情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她那双眼睛就像寒潭似的深不见底,直看得壮汉心底一阵阵地发寒。
这壮汉也是个混蛋,他也是被老太太戳中了心事,才发了疯似的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