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烟又说起了‘绕口令’,好在白玉堂够聪明,立刻就能理解赵寒烟的意思。
“许是想等孩子长得大些,他们母子感情更深,再去报复,更为刻骨。”白玉堂继续猜测道。
“要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过长达十几年之久,这期间他还要装成一个不举的男人,我怎么觉得他是在折磨他自己?”
“有道理,但并非每一个人都像你这般聪明果决,有的时候有的人办事就是会一拖再拖,最后误了终身。”白玉堂继续解释道。
赵寒烟觉得白玉堂说的也很有道理。
赵寒烟随后翻了豆腐铺附近邻居们的供词,确认道:“叙述基本一致,都对贺云的印象很好,大部分人都说他人和善,憨厚,不惹事。”
白玉堂:“但就是这个所谓憨厚的人,残忍的杀害了他的两个儿子,还卖了她的两个女儿。虽并非亲生,养条狗几年也会有感情,这四个孩子最大也有十几岁,如何忍心?”
“对,他如何忍心。”赵寒烟眼看着卷宗的方向,但目光并没有焦点。
春来这时候来敲门,脸色不善,手拿着一封信。
赵寒烟一看这架势,似曾相识了,伸手直接要来了信,打开看。
春来:“还是孩子送来的,和上次一样,看不清脸,蒙着黑纱。”
“真恨不得禁了这黑纱草帽,以后全都京城谁都不许戴。”
虽明知道凶手就算不能用黑纱草帽,也可通过戴面具或者其他的方式遮挡自己。但赵寒烟也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赌气感慨一声。
白玉堂劝赵寒烟切莫着急,“不管如何,这幕后凶手频繁送信,显然是有些不安稳了,你便要稳,自会胜他。”
赵寒烟觉得白玉堂说的极有道理,也因他的话冷静下来。
继续看信,上写了一句诗,准确的说是一首诗的开头和末尾。
“日照香炉生紫烟,疑似银河落九天。”
字很清秀,写得非常漂亮。
白玉堂把这句诗读了出来,不解问赵寒烟:“此为何意?”
赵寒烟摇头,她也摸不着头脑,但信既然是幕后黑手所送,就必有寓意,很可能跟下一桩案子有关。
“紫烟。”白玉堂念道,“这两个字我倒觉得有点熟悉,前段时间来京的时候似乎在哪儿听过。”
“在哪听过?我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既然白玉堂是来京的时候听过,那么很有可能其他人也有知道。赵寒烟赶紧召集一些开封府内熟悉本地的人,询问他们是否听过‘紫烟’二字。
张凌转转眼珠子,立刻道:“是不是指紫烟观?”
白玉堂双眸定住,“对了,我听说的好像也是,当时好像是有人议论说去紫烟观上香灵验。”
赵寒烟立刻就要去紫烟观看看,白玉堂当然跟着,张凌负责领路,另有二十多名衙差跟从。
紫烟观在城外二十里处的紫云山上,三面断崖,唯一一面能往山上通的地方,还有一条湍急的深沟河,上悬着一吊桥,往来香客都要过此桥才能上山。
赵寒烟带人走到这的时候,有种奇怪的预感。这桥可是从青云山往外走的唯一出路,就留了两名衙差分别守住两边的桥头。
山中风景绮丽,鸟语花香,与东京城内的喧闹十分不同,静得美好,确实是一处是合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赵寒烟和白玉堂到了道观之后,就表明身份,询问观中的开门道童可有事情发生。
道童面色立刻慌张,躲闪赵寒烟的注视,接着就支支吾吾起来。
白玉堂觉得道童太小,问不出什么,转头看见来了个大的,直接捉住,狠言相问。
那道士吓得立刻就讲:“是紫云道长,昨晚驾鹤西游了!”
“被谋杀?”赵寒烟直接问。
道士正要回答,这时候东边许多脚步声,有人发话喊道:“东来,可是来了贵客?”
刚刚回话的道士连忙应承,还喊了那人一声师叔。
赵寒烟打量来的道士,带头的是一位年在五十上下的长者,衣着与他人不同,用料讲究,手中的拂尘也是。
道士东林就跟赵寒烟等人介绍,这位是他的掌门师叔清溪道长。
“不知二位官差大人来此有何公事?”
赵寒烟光听这清溪道长的称呼就知道,这上一任道长刚死,他就立刻做了新道长。
赵寒烟随后问起紫云道长的死因,见没人回答,赵寒烟就要求去看尸体。
清溪没有办法,只好对赵寒烟坦白道:“我师兄是因昨夜渡劫失败,被雷劈死了。”
“道长所说的雷可是从天下来的那种?”
清溪道长点了下头
“昨夜可是满天生辰,闪闪发亮,天气好得很,连点云都没有,更别说下雨了打雷了。”白玉堂在清楚不过昨晚的天气,奇怪问,“莫非偏偏你们这有雷?”
道士们都低着头不吭声,清溪道长也不说话。
“没关系,你们若不想说们我问一问附近的村民便是。”
“这天是雷,一般人听不到。”清溪道长忽然道。
赵寒烟皱眉,懒得再听,直接去看紫云道长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