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宴收回目光,看着书上一丝不苟的笔记。嘴角扬了扬。
不仅不乖,还很没有耐心啊。
中午的时候,郑朗宴和他们在楼下商量事情,林俏听了下没有自己什么事,就上楼了。
再下楼的时候,是孔祁喊她上课。
林俏一上车就偏头看着窗外的风景,郑朗宴比之前乖多了,没有不停骚扰她。
两个人坐在车里,一路静默无言。
——
下午第一节课刚下课,最靠门的曹严光刚出去了没一秒就折回来了。
脸上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他倚着桌子,开口嚷:“宴哥,有人找。”
郑朗宴正盯着靠窗的方向,手里转着的笔不小心掉在桌上,闻言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他捡起笔继续转:“忙着呢让他滚。”
曹严光一脸预料到了的表情笑着,转头对着门外:“叶班花,抱歉了,我们宴哥说他没空。”
堵在门口的人哄笑。
叶真雅没有理会,径直走进来。她小心避开后排男生横陈的腿,站到郑朗宴桌前,声音轻柔地喊。
“郑朗宴。”
郑朗宴皱眉“啧”了一声,目光都没有收回。
叶真雅不甘地捏了捏手,脸上挂着浅笑,语气更加轻柔。
“这周日我生日会,定了你家的酒店,你来玩吧。还没谢谢你上次的礼物呢。”
“没事。”郑朗宴满无所谓,“那次见者有份,你不用有亏欠感。”
后排吵嚷着,一堆男生和外班的不停起哄。
郑朗宴却话里话外都拒绝地彻底。叶真雅面上有些难看,忍了忍,她还是把指尖的邀请函轻轻放在桌上,往前推了推,指尖轻轻触到郑朗宴的指尖。男生马上嫌恶地皱起了眉。
“我父母也邀请了你父母,你到时候可以一起来。”
说完,没等郑朗宴再拒绝,就挺着背脊出去了。
曹严光惋惜地看着叶真雅离去的背影,摇着头:“宴哥,还真一点不给人班花留面子啊。”
从始至终,林俏坐在座位上,没有回头。
郑朗宴心底里烦闷,抽出纸巾擦着手指,拧眉看曹严光:“心疼啊?心疼你上啊。”
一堆人很快又笑开。
这件小插曲一过,热闹一阵,上课铃声很快响了起来。
第二节课是自习。没有老师看管,这群子弟怕是要翻上天。
段毅格盯着郑朗宴依旧牢牢锁在林俏身上的视线和手里转着的笔,屁股下的凳子还在不断被人踢着。
沈含声在他后面边踢边开口,糗他:“哎,说好的一栋楼,你是划地儿还是折现啊。”
“滚!”段毅格脸上有些兜不住,回头骂了一句,“少来烦你爸爸我。”
再回过头来,就看到郑朗宴探寻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他这运气,段毅格暗叫,可真是扒上瘟神都比不上的。
“宴哥……有事?”
郑朗宴依旧转着笔,掉到桌上就拾起来继续转,隔了会儿,冷不防地凑近些,问他:“你知道氓吗?”
“……啊?”段毅格掉线一秒,有些难以想象。反应过来之后,他左右看了看,有些难为情地举起手,握拳,然后放在脸颊边,歪头,鼓了一下嘴,问:“哥,你看我萌么?”
身后把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的沈含声愣了一秒,当即拍着桌子就笑得快要岔气。边笑边骂。
“哎哟我操!老段你特么要点脸成吗?不想给楼也别恶心死老子啊,太毒了你。”
段毅格本来就难为情,闻言登时气急败坏地吼回去:“去你妈的!老子又不是给你看的!”
他转回头,郑朗宴也拧着眉一脸嫌弃,跟着丢了本书到他脸上:“可看看书吧你!”
段毅格这回反应快,捡起书捧着就看。
整本书都崭新没有碰过,唯独标题上大大的氓字旁边加了个歪歪扭扭的拼音,“meng”。
他怎么记得这字是流氓的氓……还有这种读法?
段毅格生平第一次用自己的手机搜学习相关,还认认真真把能看懂的字都看了一遍。
下课的时候,神秘兮兮又美滋滋地凑进:“哥,我知道什么是氓了!”
郑朗宴瞥他一眼,嫌弃地笑骂:“再恶心人揍你啊。”
“不是,不是,这次是你说的那个,错不了。”
郑朗宴靠着椅背,看着林俏撑着下巴看窗外的纤细背影,随口问了一句,“讲的是个什么事?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