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俏:“……”
她瞥一眼外面安静的走廊,抿着唇想了一瞬,把门反锁好。
走了过来。
郑朗宴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呼吸沉沉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林俏在黑暗里看着他的轮廓,平复了下心情,耐着性子问他:“郑朗宴,你怎么了?”
林俏只觉得郑朗宴似乎很不对劲,不过好像是关系到他的家事,她也不知道怎么问才好。
郑朗宴其实全身都戒备地僵直着。他挤进来林俏这里之前犹豫了大半晚,只要她开口拒绝和赶人,他就真的没有任何理由能够留下来。
郑朗宴把脸埋得更深,绷着身体,继续耍赖:“我已经睡着了。”
那边林俏就真的许久没有声音了。
等了一阵,郑朗宴心虚了,试探着偏头去看,额头上却立刻贴上温温凉凉的柔软皮肤来。
林俏弯身凑近,探了探,小声嘀咕一句:“有些烫,你生病了?”
郑朗宴就这样趴着,偏着头借着隔着窗帘透进来的月光看林俏的脸,在黑暗里所有眷恋一瞬间流露。
这样安静地看着她的日子,奢侈而令人满足。
他压低了声音,无所谓道:“我没事。”
林俏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声,站直了些,手也拿开,刚转身,腰忽然就被郑朗宴自身后环住了。
隔着薄薄的棉睡衣,他的脸颊鼻尖贴着林俏的后背,低沉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祈求:“俏俏,我今晚……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林俏的背脊蓦地一僵。
郑朗宴察觉到了,几乎是立刻补充解释:“我保证什么也不做!我就是……很想抱抱你。”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空气里静了好一阵,林俏有些无奈地拍了拍他缠在她小腹处的胳膊,声音里带了一丝诱哄:“你好像有点发烧,我带了药,给你拿一点吃。”
“我不要。”郑朗宴死死抱着不肯撒手,脸像是大型犬撒娇一样在她纤细的腰窝处拱了拱,声音好似贴着林俏背脊一路窜上来的,“俏俏,行不行?”
一刹那,林俏觉得自己是中了一种名为郑朗宴的毒。
所以才会失了理智。
答应了他。
——
两个少年少女谁也没有和异性这样贴近的相处过。
郑朗宴自身后环着林俏的腰,身前贴紧她的后背。少年有些急促压抑的呼吸不断侵袭着林俏的脖颈和肩窝。
林俏只知道僵硬而呆愣地侧躺着,一动也不敢动,却感觉全身都被郑朗宴的气息和温度包裹了一样。
贴着她的身体坚硬滚烫,每一处都像是禁地。
脑袋也像是被烧着了一样,越来越清醒,清醒得几乎无处遁形。
林俏躺着有些麻木,身体每一处的感觉都被无限放大。
她试探着动了动,身后立马传来男生更加急促的呼吸,自喉头滚动着逸出。林俏只觉得像是被电流顺着耳朵一瞬间贯穿,她身体彻底僵了,连思维也好似固住了。
郑朗宴在身后平复了好一会儿。
他的手臂更加收紧了些,在她身后呢喃:“俏俏,你、别动。”
林俏脸颊在黑暗中,几乎烫得快能拧出水来。
她抿着唇停了停,身体下意识的想远离却被他箍得更紧,终于再也受不住,小声得像是蚊蝇低语一般提醒他:“郑朗宴……那个,你、你离远一点……你好像……”
林俏说到这里,就害羞得再也说不下去。
羞耻心几乎把她淹没。
郑朗宴愣了一瞬,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林俏的意思。
他也没好到哪去,比林俏还要狼狈得多。
郑朗宴猛地坐起身来,转身就要下床:“我去解决一下。”
刚准备站起身,背后的居家睡衣却被一只小手轻轻的扯住了。
郑朗宴头都不敢回,只觉得自己浑身更加燥热起来。
林俏抓着他的衣服,声音轻得不行:“你……要怎么解决?”
郑朗宴愣了一瞬,红着脸没敢回答,却听到身后的林俏继续说,“你是不是要去洗冷水澡?不可以,你还有点发烧。”
郑朗宴有些好笑林俏这个单纯宝宝的想法,他的手向后摸索到她的手臂,安抚地拍了拍:“不要紧。”
林俏没有顺从的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一些,她停了一瞬,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忽然像是鼓起毕生勇气地说:“我帮你吧。”
“什么?”郑朗宴一下没明白林俏的意思。
那头林俏的声音放得更轻,断断续续地说道:“不是说……用手……也可以……”
郑朗宴好容易反应过来,他脸上的神色一僵,跟着像是快要被烫熟一样大红起来。